李小姐猛一回頭看見是剛才的那個山民時先是一怔,後是一捂口鼻。因為李小姐當即又聞到那山民身上的羊膻味了。刺鼻子。
她往後退幾步。
山民又往前走幾步。
李小姐心裏盤算著這個男人的利用價值,最後便說道,
有事嗎?她想甩掉他。
山民說,有事嗬!我今晚不走了。李小姐,你帶我去旅社去。
李小姐說,你們剛才不是走了麼!而且隻有你一個人。一個人也值得麻煩我麼。
山民說,這事,隻能是一個男人!
李小姐說,究竟什麼事?
山民說,你剛才不是說了麼,夜裏有小姐。有單房間,小姐也不會多要錢。
李小姐聞聽心裏想笑!
偷笑良久,便又說道,剛才,人多可以!現在隻有你一個人嘛。
說著便又往後退幾步。因為山民身上有一股比羊膻味更刺鼻的狐臭味。
李小姐終於掏出香帕捂住鼻子,心中罵道,瘌蛤蟆想吃天鵝肉。臭男人!又往後退幾步細腰一扭終於走開了。
山民在背後說,怎麼又變了!
李小姐終於變臉說道,滾吧,你!你這樣的也算人?也是男人嗎?這利縣城的嬌俏小姐美少婦是你們這樣的男人沾的麼!嘿。
李小姐憤憤不平地走了。她走路的姿勢太輕盈太美妙。那棕紅色的高跟皮鞋又踩出一串串有音樂感動聲音時,那更具誘惑力的兩條白玉色發亮的大腿就愈加富有魅力了。廣場上的男人們都回眸凝視她的玉腿。廣場上的紅男綠女都十分靚麗,都在向外噴發著青春的活力,都有意無意地向異性們展示著一種無形的潛在能量。
人欲的能量!
人欲物欲橫流,
當李小姐無情地甩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山民走向歌舞廳大門口時,她為今夜的晦氣而掃興。
她疼很那一群山民。
她的本意是把他們騙到飯莊裏去,讓他們出錢,再逼他們住宿,從而訛詐他們。
歌舞廳裏有單間房不假,可是那裏的小姐治不死他們,玩不死他們,土貨。
土貨們白天賣山羊皮的幾個小錢不夠小姐們三笑兩笑三抓兩捏的,幾笑幾不笑再進來幾個“公安”一嚇唬,隨便安上個“流氓”的罪名,還不讓山民們囊空如洗呀。
這便是娛樂場上的常規“戰術”。盡人皆知,李小姐本想用一下,一用便會勝利。然而李小姐最終還是沒有“開殺戒”。
其原因當然多種多樣,除了她感到有失檔次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山民們認識趙大夯。
且住在一個山村裏吧。
山民們似乎不太本分,那目光裏最後有一種貪婪的欲求。
更有一種貪婪的淫邪,她甚至害怕了。
當然這害怕絕不是正經女人遭遇強悍男人侵襲時的那種恐慌,而是患得患失。
既怕遭受粗野男人的強暴,又怕分文不可得,更怕趙大夯知道了。
趙大夯實何人?
此人是拐賣婦女兒童的罪犯。
公安局正在緝拿。
然而屢次失敗,因為在趙大夯居住地趙力莊上十有六人是操作此業者。臭味相投又加米黃山偏僻,人煙稀少,山高皇帝遠,官官相護吧。犯罪分子一直沒有被抓獲,而且依然逍遙法外。甚至繼續為非作歹。
而這個漂亮的李小姐就是趙大夯的包姐,包姐,金絲鳥也。
然而事實上李小姐沒有被他包,更沒有得到他的包錢。
於是李小姐大怒了。
她暗罵趙大夯當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