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琉璃掩麵哭著走了以後,湖玉走進來,看著同樣痛不欲生的紀暖,聲音涼涼的:“怎麼,你信了她的話?”
紀暖一愣,繼而羞憤:“你偷聽!”
“我在門外站著,是你們的話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紀暖別開臉,“她喜歡那藍,不會拿他的事情騙我。”
湖玉翻了個白眼:“她可是東海林的女兒,還差點殺了你。”
“那孩子的事呢?那個孩子……”
“你自己不也失去了一個孩子?你對中校的孩子有什麼感情麼?”
這話問的很是辛辣,紀暖幾乎想拿東西砸她,可是腦筋很快就冷靜下來,她抓著藍手帕,有氣無力的道:“東琉璃的情況跟我不一樣。”
是的,怎麼能一樣?
東琉璃是被強暴的,為了保全那藍的名聲忍辱負重。
但她是自找的,跟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抱團取暖。
湖玉的眼睛像鐳射光一樣盯著她,注意著她臉上每一個細的變化,然後總結成毫不留情的發言:“因為她那藍喜歡你,還是為了找你才會死掉的,所以你就方寸大亂,連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了,是不是?”
紀暖猛地抬眼,毫不示弱的回懟:“那你呢?之前在華都打我,不也是因為喜歡百裏雲川嗎?”
湖玉萬沒想到自己會躺槍,她微微眯眼,鎮定自若的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喜歡上一個男人就會變蠢麼?”
“你沒有否認。”
“那你現在是吃醋,還是想打回來?”
“我隻是……想讓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紀暖看著她,盡量平靜的道:“那藍曾是我最喜歡最憧憬的人,在他……犧牲後,我聽到這樣的話,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如果他是因為回去找我才犧牲的,那不就等於……是我……害死了他嗎……”
到最後,紀暖情緒激動,眼眶都紅了。
作為資深心理學家,湖玉怎麼可能不理解紀暖的心情?
可越是理解,她就越是為雲川中校感到不值。
枉長官對她癡心一片,她卻喜歡著兩個已死之人!人都死了,還怎麼跟他們鬥?
顧前,納蘭修衡……
沒一個省油的燈。
可憐的長官。
湖玉的確是喜歡百裏雲川,她看饒眼光不差,隻是,這個男人看饒眼光就……
算了,都是傷心事,她已經放下了,不提也罷,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這個蠢家夥叫醒。
“如果你信了東琉璃的鬼話和眼淚,那你就太低估這個女人了。”湖玉像個教導主任一樣冷漠的道,“她隻是知道了你還活著的消息,擔心節外生枝,這才過來打感情牌牽製你而已,你一下子就上鉤,真是給她省了不少麻煩。”
“你……”
“現在是爭奪遺產的關鍵時期,你是個不確定因素,殺人滅口當然是最好的方法,隻是中校一直在保護著你,她找不到機會而已。”
“就算她是東海林的女兒,就算她想要遺產,也不至於她被納蘭正德給……至於做到這種份兒上嗎!”
湖玉淡定的道:“你是不可能,她就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