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嗯?
什麼聲音?
濕濕滑滑的東西從紀暖臉上掃過來掃過去。
紀暖皺眉睜開眼,就見到豆芽那張放大的臉。
“豆芽……?”
“嗚嗚!”
見到她醒了,豆芽舔的更歡,嗚嗚咽咽的,簡直都要哭了。
紀暖掙紮著站起身,腦海裏回憶著昏過去之前的景象。
她好像是……
翻車了?
然後從彎道上掉下來,失去了意識。
現在都亮了,她摔得那麼慘,竟然能大難不死,活到現在——
剛看清周圍,她就嚇得死死抱著身邊的樹枝。
隻見頭頂是一線,而她的身下是霧氣縈繞的深山老林,深的連樹影都看不清,要不是山崖上一棵老樹掛住了她,她已經摔下去死的透透的了!
媽媽咪啊……
機車是早就不見了,估計太重,樹勾不住。
紀暖穩住發顫的手腳,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想脫身的辦法。
爬上去是不大可能的,一線,那麼高,如果失足落下來,豈不死的更透。隻能往下爬了。
雖然這山崖底下的深山老林也不像是好相與的樣子。
但是一想到百裏雲川和柏桑有可能到下麵去找她,她就鼓起了勇氣。
老樹支撐她這九十來斤有些費勁,搖搖欲墜,必須趕緊做決定,紀暖抓緊時間,把豆芽包在懷裏,然後撕了褲腿綁在手上,多少做一些保護措施。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往腰上係一條安全繩,因為攀岩在她印象中算是和滑雪劃等號的高級運動,她從來沒有玩過啊啊啊!
情勢所逼,她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校
攀著一塊凸出的岩石,紀暖伸腳踩在下麵的山體上。
哪……
對一個剛剛車禍的花季少女這麼殘忍真的好嗎?也幸好老樹勾住她,沒有受什麼重傷,隻有一些皮外傷和擦傷而已。
太久沒有吃東西,紀暖的手有點打顫。
她用力咬舌尖,咬出了一點血,陣陣的刺痛和血腥味刺激著她保持清醒往下爬。
豆芽也知道很危險,縮在她懷裏一聲不吭,不給她添麻煩。
山崖雖然陡峭,不過也稍微有一點坡度,對紀暖這個攀岩菜鳥來算是比較溫和的現狀。
紀暖不敢往下看,隻能心翼翼的攀著眼前的岩石往下,隻要能順利下去,就可以找到出路,找到雲川……這樣的目標讓她多少能忽略眼前的困境和內心的恐懼。
這一路的攀登還算順利,紀暖掛著的地方和崖底少也有三四百米,相當於一百多層大樓那麼高,紀暖安然無恙的徒手爬下來,一落地就累得呼呼直喘,兩條腿直打哆嗦。
累死了……
嚇死了……
豆芽從皮衣裏鑽出來,在周圍走來走去。
紀暖躺在潮濕的土地上,扭頭看著四周。
隻見這片深山老林裏的霧氣特別重,陽光不好,樹蔭又茂盛,整個叢林裏都是暗沉沉、陰森森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潮濕沉重的草木味道,地上也滿是枯枝爛葉,一條拇指粗的鮮豔大蜈蚣正朝她爬過來。
“噫!”
她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抱起豆芽就往前跑。
沒跑幾步,她就看到了那輛先自己掉下來的機車,摔得那叫一個支離破碎,大概還引發了一個型的爆炸,隻不過因為這裏潮氣太重,火星沒能燒起來,隻有零件還在冒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