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磨蹭什麼呢?黑色的墨筆!”一個俊朗、頑皮的聲音從樂遊苑中傳來。
“爺,奴才給您把墨粘勻了!這豹子的眼睛,最能顯出它的威風,容不得小覷。”
“別嘚瑟了,快點勻吧。”青帝站在一個如真豹一樣的大木雕前,拿著刻刀,小心地修飾著豹子臉上的細節。他的四個跟班,在旁邊一個擺滿雕刻工具的案桌前聽應著。
這個花豹子雕刻的栩栩如生,跟上次把青帝摔下去的那隻一模一樣。隻是,木雕前麵的籠子卻空了,不見了花豹的蹤跡。
青帝邊刻邊喃喃自語道:“小野豹,爺對你不好麼?你為什麼要撞柱自殺?”
這時,張永把粘勻了黑色墨漆的畫筆遞了上來,說道:“爺,下次咱們養兩隻,也許小野豹一個,它太孤單了。”
青帝接過畫筆,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是本王太自私了,把它獨自關在這陌生冰冷的籠子中。它應該屬於外麵廣闊的天空。”
青帝說完,提筆認真描畫起花豹的眼眶,而後又在中間小心翼翼而又靈巧地點上了黑色的眼球。豹子立馬顯得精神了許多,青帝卻拿著墨筆思索起來,連墨筆的漆弄到了他的純青色衣衫上都不知道:給小野豹配個黃色的眼白,太單調了,它那麼孤傲,有了。
“張永,拿那支淡藍色的墨筆。”
一隻白嫩的手遞上了一支紅色的筆,青帝沒看是誰遞的,隻遞出黑色的,接過紅色的,便要點描起來,卻發現是紅色的,“張永,你怎麼……”
憤然轉身,卻看到了威嚴的甄太後,正滿臉怒容地看著他。
“皇兒,你這些天不上早朝,不批奏章,忙活的就是這些事?”甄太後生氣地說著指向了那隻大花豹的雕塑。
青帝悻悻地答道:“母後,兒臣……朝堂……朝堂上的事,有張愛卿、楊愛卿他們管著,也沒什麼大事,用不著天天上朝,還不如省下來時間多幹些正經事。”青帝越說越自然:“再說,兒臣沒有不批奏章啊!大臣們上的奏章兒臣都有按時回複的,不然怎麼知道朝堂沒什麼大事發生……”
“夠了!”甄太後臉色蒼白地怒喝道。她平常嚴肅是嚴肅了點,可是青帝從來沒有見她發過那麼大的火,一時愣在了當場。
甄太後,扶著起伏的胸口,語重心長道:“皇兒,你從小就愛撒謊,哀家不是你的親生母後,怕別人說閑話,能不管就不管了。沒想到,今天你竟拿朝廷的大事也來當兒戲。如果,再放任不管,將來,哀家怎麼有臉去見你的父皇和母後!”
青帝那裏一臉無辜,做認錯狀:“母後莫氣,兒臣知道錯了。兒臣……”
甄太後卻突然提高了嗓音:“別以為哀家不知道奏章是誰批的!”
青帝頓時一臉錯愕。
甄太後繼續說道:“皇兒,你也該長大了,怎麼能讓別人批閱奏章呢?而且,還是個太監。”
青帝手捋發絲,眉毛上揚,唇角帶笑:“母後,不要氣壞了身子。那些奏章,兒臣其實真的有看,隻是看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交給王同去批了。”
甄太後氣得把案桌上的工具,掃落了一地:“還在狡辯!”
青帝頓時不知道怎麼應對了,隻靜靜地等著甄太後接下來的話。
太後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個來回,平靜了下心緒,站定後對青帝說道:“皇兒,你該大婚立後了!不能再這麼玩下去了,該長大了!”
青帝立馬反駁道:“這是什麼邏輯,結不結婚和長不長大,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