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街市卻很是零落,有著數不盡的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破敗民房。一看便是將民居拆了製造守城工事。
站在依靠懸崖而鑄的城牆邊向南看,便是慕容家族所掌控的區域。
白存劍帶著幾人越過市鎮,又行了過數條長街,隻見前麵數百株古槐圍繞著一座大莊院,數名身披青灰色重甲的武者守在周圍。
院內房屋鱗次櫛比,重重疊疊,一時也瞧不清許多,看來這便應該是原武元宗宗主唐武落腳的地方了。
進得院後,白存劍自引古亭芳和衛青海去見宗主唐武,而方海茜幾個住處便是在這院中。都各自回房,隻留葉林一個不尷不尬的坐在中堂中傻等,也不知是否是得了白存劍的囑咐,連個給葉林遞送茶水的小廝也無。
葉林搖頭苦笑,自己坐了,緩緩聯係上脊背妖龍,想看看妖龍的近況如何。
妖龍最近一段日子,在青丘郡的曠野中混得很是滋潤,也不知吞噬了多少妖獸,狹長的銀色身體變得越發長了。
澎湃的野性力量一陣陣的擾動著葉林的精神,讓他幾乎忍受不住,直接將妖龍的力量調動過來,提升自己。
隻是考慮到自己現在正在唐武院內,很可能正在被人監視,隻得作罷。
不過妖龍那澎湃著的力量卻是讓葉林感受了個清楚,他將靈魂附著在妖龍身上,跟隨著妖龍翻騰移動,感受著這具無比強悍有力的軀體的每一個動作變化……
沉浸在妖龍分身中的葉林卻是不知道,就在這中堂後,正有兩個人在仔細的觀察著他。
“宗主,這小子便是葉林。我親眼見過他在戰鬥中的表現,遠遠不像王東一那老貨在信中描寫的那麼好,隻是個廢物而已!”
這說話的人赫然正是白存劍,他現在正一邊看著葉林一邊和一個麵容清臒俊朗的中年人低聲交談。
那麵容俊朗的中年人正是武元宗的原宗主,唐穎的父親:唐武。
唐武看著葉林沉默片刻道:“王東一似乎也沒什麼必要欺瞞我,他如今的處境你我都清楚。隻有投靠我們一條活路,至於這個小子麼……從他的呼吸上看,他應該是個先天初期的武者。”
白存劍立刻嗤笑道:“哼,也就是先天初期而已!”
唐武笑著看向白存劍道:“先天初期而已?你看他,至多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是先天初期的武者了。根據王東一信上所寫,此子乃是我們的老朋友,莫元宗的大長老滄明峰的親傳弟子。隻因莫元宗內亂,他這才流落在外。”
白存劍臉色大變道:“什麼!他是滄老狗的弟子嗎!”
唐武微笑點頭:“這次你可該信了吧,滄明峰那廝是什麼眼光,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會真的收下一個廢材做弟子嗎?”
白存劍沉吟片刻道:“不過我是親眼看到他在廝殺中的表現,不但沒幫上忙,反而扯了渠青的後腿。似他這般的,即便是有修行天賦估計實戰經驗和心態也都不過關,這樣的所謂天才咱們還見得少了嗎?最終有幾個是能成材的?也值得宗主真個將他收到門下?”
唐武輕輕縷著胡子沉吟,他是不清楚葉林的底細的,卻很相信白存劍的評價。白存劍畢竟也是丹境初期的強者,自然還是有著幾分看人的眼光,不太可能出錯。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叫葉林的少年,即便是修煉天賦上佳,隻怕其戰鬥天賦也是極差的……
於是他心中便有些同意了白存劍的說法。
其實隻要唐武找自己的弟子隨便問一下葉林的表現,便能明白他眼前的這個少年不但不是什麼戰鬥白癡,反而確實是個很難得的天才。
不過又何必呢?他唐武是什麼人?再如何落魄也是手掌數千武者的武元宗宗主,而葉林則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螞蟻。哪裏值得大宗主唐武為了他專門去垂詢弟子?便是埋沒了又如何?
可唐武沉吟了片刻又道:“本來是沒什麼,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他既是王東一力薦而來,我們若不給他個名分,也實在是……”
白存劍怒道:“給個什麼名分?我們武元宗再如何沒落也不是收垃圾的地方,似這等廢物,又何必……”
唐武擺手道:“存劍,隻要他能幫我們拉攏住王東一那幾名尚在興樺城中的長老,便他真是個廢物,我們收了他又如何。哎……也罷,這樣吧,給他個機會。著他好生休息一夜,明日正好是我們三人弟子切磋的日子,讓他也參加,若是他表現得好,那我便收他入門下。若是實在不堪,那……那也給他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吧。”
白存劍還想再說什麼,唐武卻是已經搖著手走了。
白存劍又狠狠瞪了還在閉目聯係妖龍的葉林一眼,恨恨而去,連叫人給葉林布置一個房間和準備吃食也沒。
而葉林,就這麼被人晾在這中堂內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