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黎州家變(1 / 2)

“我們去哪?”追上時藥之後,暮歌問道。

“黎州。”不知為什麼,時藥總想回去再看一眼她的娘親,雖然娘親早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

“你怎麼了?”暮歌突然問。

“什麼怎麼了?”時藥莫名其妙。

“不是現在,是剛剛我醒來的時候,總覺得你有些……有些……呃……奇怪。”暮歌憋了半天,才說出這個詞。

時藥感覺她的額頭上此刻一定是直冒冷汗的,“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醞釀半天就醞釀出這麼個詞,你這水平,果真不是凡人所能及的,佩服,佩服。”

暮歌知道時藥又在變相的諷刺他,一個白眼過去,“我這不是擔心你麼,你突然那麼不正常,萬一是被樹妖附身了呢?及時發現也好早些想到應對方法,不然匆匆忙忙的,若是沒逼出他,反倒是一個不小心,毀了你這張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你活不下去了怎麼辦?”

時藥前進的步伐停住了,她回過頭,攔腰一腳踹下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你丫丫的欠抽是不是!欠抽直說,我成全你!”

“啊~!嗷~!”

時藥第二腳還沒下去,暮歌一聲接著一聲的鬼哭狼嚎。

時藥捂住耳朵,吼道:“你要死啊!”

暮歌縱身向旁邊跳過去,等到和時藥相距十幾米開外,才說,“雖然依舊不像個女的,這麼野蠻,不過總算是複原了。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你在你師父雲璟麵前那麼聽話,你師父不在了,就原形畢露了?”

時藥的身形明顯的僵住了,暮歌估摸著她又發火,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先向旁邊閃開了幾步,不然這死丫頭肯定又要推到他踹他了。

意料之中的打鬧沒有發生,時藥很快恢複了自然,沉默著向前走。

隻是那自然,有些太過自然。

暮歌追上去,看著她的平靜,難得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安靜的與時藥並肩而行。

等到暮歌靠近時藥兩米以內,她突然停下了步子,一腳照著暮歌的肚子踹了上去,“你丫的,不是說過不許在在我麵前提淩雲山上那個人麼?你丫丫的故意是吧,讓你故意!”

“我靠!你不是……你丫的剛剛的失落是裝的!你才是禽獸,欺騙我這個單純的小龍。”暮歌恍然醒悟,這死丫頭竟是看他距離她太遠了,一時間打不到,所以故意這樣欺騙他讓他自動送上去給她打!

這個沒有人情味的死丫頭,再也不相信她了!!

其實時藥在那一瞬,是真的失落了,隻是這顆心承受力好像更強了一些,又是和先前一樣,忽然冷的徹骨,讓她無心去細想她的憂傷。

一路打打鬧鬧,總算來到了黎州,熟悉的街頭上,時藥緩慢的走著,離開的時候她還隻有14歲,如今已經19歲了,在天上一天,凡間就過了一年,她也長大了一歲,真是短暫。如今重回凡間,似乎又覺得日子漫長起來,很快,物是人非之感愈發強烈,可黎州刺史府內住著的始終是那戶人家。

這些與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想追究他們將她趕出府內的事情,她隻想去祖墓內再看一眼娘親。

娘親是正妻,身死後,是要葬入時家祖墓的。

打聽到地方,時藥也不打算再進去刺史府,在黎州的一家鐵鋪子裏買了把稱手的劍,背著直接向埋葬著娘親屍首的祖墓前去。

到了祖墓,守墓人睡的很熟,暮歌感慨道,“這守墓人果真敬業的很,在這種地方都睡得著,也不怕墓裏不小心竄出來幾隻孤魂野鬼趁他熟睡搶了他的身子。”

“一般守墓人常年與陰陽兩界的人打交道,身上的煞氣很重,普通小鬼根本難以近身,你連這都不知道?”時藥問。

雖然是問話的語氣,卻還是能夠聽得出濃濃的嘲諷之意,暮歌切了一聲,這死丫頭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有濃厚的嘲諷之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師父雲璟應該不會教你這些東西吧?”

話出口,暮歌很是後悔,找準機會打算溜,卻不曾想時藥比他更快一步,暮歌下意識將腰向下彎,果然躲過了時藥照著腰部踹的那一下。

“哈哈!你這個白癡,每次都用同一招。”

“哐當!”

時藥手疾,卸下劍狠狠敲在暮歌腦袋上。

麵對著暮歌,她總算明白二師兄當初為什麼這麼愛欺負她了。

“這是在凡間的時候,一個老道士告訴我的,他教了我很多。”時藥收起劍看向遠處,頗有懷念的意味。

連時藥自己也發現了,自從離開了淩雲山,她好像變了很多,至少不會再亂說話了,是因為身邊有了這個家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