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森的親吻使得白梅產生了一陣幸福的暈眩,她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愉快而充分地享受著。兩人的身體突然分開,白梅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缺失,睜開眼睛望望正在關門的樹森,又開始打量四周,很快就覺出了室內的異樣。樹森的單身宿舍她已來過多次,可以說熟悉得再熟悉不過了,十多平方米的麵積,陳設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張普通辦公桌、一把靠背椅、一個方凳,屋內最多的就是書,床頭、凳上、桌上、地下到處都是。房屋雖然狹小,但床鋪、桌椅、書籍與一些生活日常用品都擺放得頗有條理,也就顯得比較寬敞。顯然,阿森今晚又有了一番新的布置,添加了不少新的內容,牆角放著一盆盛開的鮮花,對著床鋪的牆壁貼著一個大紅“喜”字,兩條細繩交叉著懸在空中,上麵纏繞著五顏六色的彩燈,還有兩條沾著金箔的紅色綢帶閃爍、跳躍著一股迷幻而神奇的光芒。
白梅正詫異地欣賞著,劉樹森從後麵箍緊她的腰肢,貼在她耳邊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是啊,要不你提醒,我還以為正站在自己的房間呢。”
“本來就是向你學的嘛。”
“向我學?”白梅不解地回望著他。
“那天晚上實在對不起,你花那麼多時間與精力準備,結果我是那麼一副蔫樣,我想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因此呀……就想好好地彌補一下。”
“重要的不在於形式,而是內容。”
“在內容方麵,我也會有出色表現的。”
“阿森,不要急,慢慢來嘛,其實你那病也算不了什麼,不要老放在心上成為一種無法卸掉的心理負擔。請你放心吧,這輩子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在你身邊的。”
“我不能欠你什麼,不然的話,我的心靈片刻都不會安寧的。”
“要說欠什麼的話,應該是我呢。”
“不不不,是我,是我。”
“樹森,咱們就不要爭了。你應該知道,姑娘看重一個男人,並不僅僅在於性這一點上。何況你的病並不在生理方麵,而是某種心理障礙呢。”白梅將劉樹森按在靠背椅子上,自己則搬過方凳坐在他的對麵,“今晚我跟你當回心理醫生怎麼樣?”
樹森笑道:“看了幾本弗洛伊德,就想在我麵前賣弄呀?”
“弗洛伊德的那些東西也有真理呢,不然的話,他的精神分析法怎能風靡整個世界?”
“好吧,今天我就豁出去了,讓你跟我分析診斷吧。”
“我一分錢的出診費都不收你的為你義診,你好象還不悅意似的。”
“哪裏哪裏,我是求之不得呢。”
於是,白梅就將近段時間通過閱讀掌握的一些男性性疾病方麵的知識比照著劉樹森的隱疾,活學活用地分析起來。
“阿森,我說過,你的病根主要在於心理,”白梅儼乎其然地說了起來,“其根緣不外乎以下三種情況:一、童年時在性認識、性教育等方麵受過嚴重壓抑,至今還沒有走出過去的陰影;二、青春萌動時受過性的刺激與打擊,導致性生理的異化發展;三、那次歹徒對我的施暴未遂在你心靈深處產生了變態影響,你在那次事件中得出一個相當片麵的結論,認為性不僅是醜惡的,更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行。在你的潛意識深處,恐怕隻要將我與性聯係在一起,就想到了罪惡是不是?你製止了那兩名歹徒,自己卻又成了他們的替身,隻要想到這一點,你就無法接受,就不能完成男女間的正常交合……”
劉樹森聽著,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道:“有道理,梅梅呀,你說的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呢。咳,你這家夥,我可真的服了你,就是有靈氣,學什麼,成什麼,你要是去開一個心理診所啊,生意一定火爆得不得了,會把那些裝模作樣的心理醫生的飯碗給奪走。”
“別打岔,你聽我說完嘛!”白梅不理樹森的讚賞,繼續往下分析道,“不管你的心理疾病屬於哪種情況,我以為關鍵的症結都在於對性的認識上。也就是說,你過去對性的認識是主觀的、單向的、片麵的,應客觀、公正、全麵地看待它才行。性,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男女交合也是人類不可或缺的一種遺傳本能,咱們不說別的,如果沒有它,人類談何繁衍發展?正常的男女兩性關係,是美的結合與典範,是一種與天地萬物相互交融的神聖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