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苗長江的眼神,戴傑的眼前突然一亮,就在心裏暗暗說道,就是他了!
於是就緊咬著不放鬆,盯在苗長江的身後。可苗長江卻在保成路僅隻走了兩個來回,還不到一個小時,就突然離去了,而這時,保成路夜市正值最為熱鬧的高峰期。
一連兩天,他都沒有出現過。
正在戴傑懷疑自己的觀察與直覺時,第四天晚上九點鍾的樣子,苗長江又在保成路露麵了。
然而,這次他似乎是來購物的,與一個女人一同,從他們倆那副親密的樣子來判斷,那個女人可能是他的妻子,要不就是情人。他們踅進了路邊的一家個體服裝店,買了一件襯衫、一條裙子就出來了,出來時在門口碰上一個頗為熟識的女人,還熱情地寒暄了一陣。然後,他們倆就又走出保成路,消失在夜晚的江洲了。
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嗎?可苗長江第一次留給戴傑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怎麼也無法釋懷。
又是三天時間過去了,戴傑在對自己的懷疑中差不多都忘了苗長江此人,沒想到他在晚上十點鍾卻又出現在了保成路,出現在戴傑的掃瞄中。於是,戴傑精神為之一振,他趕緊放棄了正在盯梢的另一對象,調整轉移到苗長江身上。
這一回,苗長江果真行動了。
他在兩家攤點上站著與攤主說了一陣,象在討價還價,然後突然轉身離去,繼續向前搜尋著,就遇見了一個熟人,兩人打了聲招呼。走了一陣,又象是遇見了一個熟人,兩人小聲地說起話來,說著說著,距離越貼越近,相互迅速地交換了什麼,就轉身各自離開了。
他們間的交換相當隱蔽,隻在一刹那間就完成了,還是沒有逃過戴傑的眼睛,他這多天的心血,就是為著捕捉這一瞬呢。
盡管如此,並不足以說明苗長江就是一名販毒犯,他剛才的行為就是販賣毒品。沒有抓到確鑿的證據,也隻能是繼續監視,無法對其采取行動。
怎麼辦?
看來還得用時間來跟他消耗才行。
戴傑沒有立即將這一情況向劉樹森彙報,他想掌握更加充分的證據,有了充分的把握後再向劉隊長反映。他要給劉樹森留下一個沉穩的好印象,因此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相當慎重。
為防這一線索斷掉,戴傑多了個心眼,當苗長江溜出保成路市場後,他繼續尾隨著,一直跟到市郵局宿舍大樓,看著他進了二單元三樓左邊的一個房間,這才又重行回到步行街繼續監視別的可疑對象。
戴傑以為又得象上次那樣,還得等上個兩三天苗長江才會露麵,沒想到第二天他又出現在保成路了,並且一連兩次出手成功。第一次則是一間公共廁所內,行為相當隱密;第二次則在大庭廣眾之下,夾在擠得死去活來購買某種減價商品的人群中與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迅速成交,兩次前後不過四十分鍾的樣子。苗長江第二次剛一得手,就趕緊退出人群,迅速地離開了保成路。
這一回,戴傑果斷地采取了行動,但他仍是沒有驚動苗長江。
他覷準了那個穿著牛仔褲的小夥子。當牛仔褲正為購到“白麵”--一種救命的稻草而精神振奮、沾沾自喜時,戴傑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低聲說道:“請跟我走!”
牛仔褲一愣:“我不認識你,你找我幹什麼?”
戴傑說:“你跟我走就是了。”
“你想打劫啊怎麼的,再纏我,可就要報警了。”
“我就是公安局的,你報告我得啦。”戴傑掏出一個證件在他麵前晃了晃。
“我要是不跟你走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