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維白也並不在意波耶特是否懷疑自己,他正琢磨著要如何表達,才能在不激怒對方的情況下,讓對方放自己和祁采蘩離開。
他雖然涉世未深,但卻很有防人之心,在他看來,薔薇王座確實很煩人,但這個突然冒出來壞薔薇王座事的神秘男子也未必就是純粹好心。
不是他不懂知恩圖報,而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那種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之人。
他斟酌片刻,正準備委婉地跟波耶特告辭,卻聽波耶特突然來了一句,“眼下薔薇王座的那些人正到處搜捕你們二人,負責這個片區的是人稱黑色死神的南誌遠,再有大約十分鍾,對方應該就能找到我們了。”
殷維白:
姓南,又是黑色死神,這不就是他們曾經在夏子瑜身邊短暫見過一麵的那位黑風衣“阿南”嘛!
這還走個錘子啊!
對方那氣勢,顯然身經百戰殺人無數啊!
他們兩個菜雞,出去了那就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殷維白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波耶特明擺著就是在故意戲弄他,可為了借對方的力量自保,他卻隻能忍氣吞聲的任由對方戲弄
那句話是怎麼的來著,人在矮簷下,不得不
殷維白正自我開解著,就見祁采蘩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我和白現在就離開這裏!不管怎麼,我們都不能把您給連累進去。多謝您幫了我們這一次,如果我和白能僥幸逃脫,日後我們一定還您這份人情。”
殷維白一臉驚訝,他控製不住的瞪圓了自己的紫色雙眸,波耶特也首次露出了笑容之外的另外一種表情來。
他們看得出來,祁采蘩的這番話完全出自真心。
因為薔薇王座的人就要來了,所以她不僅放下了自己對波耶特的懷疑和防備,爽快地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回報對方,而且還主動提出這就離去,絕不讓波耶特受牽連。
她是一片赤誠可鑒日月,然而波耶特卻覺得,自己分明就是挨了對方一頓王八拳。
這頓王八拳不僅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無法繼續實施自己的計劃,而且還讓他根本沒地兒理去——畢竟,對方知恩圖報,難道也有問題?
殷維白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他看看一臉真誠的祁采蘩,又看看一臉便秘表情的波耶特,第一次覺得祁采蘩的沒心眼,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厲害手段,並且殺傷力絲毫不輸波耶特的老謀深算。
波耶特揉揉眉心,然後二話不就又重新打暈了殷維白和祁采蘩。
這他娘的,完全就是媚眼兒拋給了瞎子看。
遇上這種憨貨,算他倒黴。
“別偷瞄了,進來吧。”他揉著眉心,對推拉門另外一邊的青年女子了這麼一句。
那女子輕笑一聲,然後大大方方走了進來,“失算了吧?”
波耶特斜睨著她,“你好像很開心?”
那女子一攤手,“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會開心。”
波耶特沒有否認,他唇角勾起一抹壞笑,“不行,我得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