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十章 二先生學徒,巫醫神漢(1 / 3)

二先生從那小姐家走後,那翠娥就找到了瑪瑪藏金條的地方。她在那兒偷偷地取出兩根,剩下的又原封不動地埋起來。金條裝了兩大瓷壇子,還有銀條四壇子。十五歲的那翠娥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就成熟了,她處處留著心眼。那姥爺家就這一個獨女,是掌上明珠,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讀書是非常新鮮的事情,那時哪有女子還讀書的,是個奇跡,可她偏要讀。那姥爺心想也好,讓她學習琴棋書畫,可她偏又愛鼓動槍棒,跟看家護院的馬春山叔叔處的斯熟,跟他學習拳腳。當時的男同學趙子和暗戀她,想盡一切辦法追求她。可她怎麼也看不上趙子和,嫌他太文弱了,感覺他男人不像男人像女人。

那姥爺兩口子遭難,那家的天就突然塌了下來,那家的世界整個毀掉了!馬春山跟隨那姥爺七八年,和那姥爺一家似水乳交融。那家的這次災難,他的痛苦並不比那家的親屬差,他痛苦的臉都有些扭型了。他表現出內疚、自責,覺得這一切災難都是自己的過錯。他說他想不明白,那家怎麼就會有金條呢?有金條外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偏偏初一晚間四個看家護院的人就都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呼呼睡下起不來。那天他醉得太深,喝酒的事記不得了,他在極力地想可就是想不起來。他說他總覺得有些蹊蹺。後半夜大火著的那麼大,最後就連那家溝的其他住戶都來救火了,我們竟然睡得像個死豬一樣,被人連喊帶推才醒來。莫不是喝了蒙汗藥不成?那家對我有恩,那姥爺的千斤我不能不扶持,她願為匪,我便隨她做賊。我馬春山必須報答那家,那家的恩澤必須回報給那家。馬春山說本不不想把這一事情告訴那翠娥,怕她傷心,他說他在留心他們自己的四個人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他想一定是出了內鬼。

那翠娥已經讓人用金條偷偷地去買了槍,兩根金條換了兩支小手擼子槍,是德國造;兩支長槍,日本造的三八大蓋。那翠娥讓人把它的舅舅舅媽接了來,住在東廂房,主要是看護家院。她把馬春山叫到東廂房的一個角落裏,悄悄地說:“馬叔,我把家裏的賬本交給你,你讓誰去把它送給四爺瑪瑪。”馬春山晃了晃頭:“丫頭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這洪四爺可是遠近有名的洪四老虎,你家這麼大的家產就輕易地放給他管了?你瑪瑪訥訥治辦起這大的家業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呀。”

“馬叔,我要起事,是為了殺仇人。這夥人早晚都要露麵的,四爺是我的幹瑪瑪,是我瑪瑪的拜把磕頭弟兄,家業交給他比交給親屬更牢靠。”那翠娥說。那翠娥今年長了一歲,虛歲十六。她雖然經風遇雨不多,人生資曆淺薄,可這一經曆就是狂風暴雨,天塌地陷的大事。父母丟了性命,家財被劫,正房被徹底燒毀,現在還發散著一中糊焦氣味。她想為匪,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先生。二先生是她的最愛,二先生比她大一歲,現在也該結婚了。一想到二先生,她的身體裏邊的內分泌就開始紊亂--她的心裏就有些憋堵,渾身燥熱,那感覺是甜的也是苦的。那翠娥到了青春發育成熟期,女人特有的特性她都俱全,她牽腸掛肚的是她的洪二哥。那翠娥隻能把愛情的火焰圍堵在自己的心裏,偷偷地燃燒,燒她自己,隻要不燒焦,她就會自己在內身發狂發熱。馬春山已經幫她踩好了點,那是北部的紅鬆嶺。

“翠娥,你瑪瑪有金條的事,那夥歹徒怎麼知道的?”馬春山問。

“是啊。那天晚間你們怎麼會睡得那麼死性,房子的大火都著了起來,你們還醒不來,四個人一同睡死了,不會是成心的吧?”

“不會,至少我不會。那天晚間喝酒時挺正常的,可是不知為什麼那麼犯困,之前的事情一點都記不得了。按說那天沒有喝醉,就是頭沉,昏得很。”

“酒裏被人下了藥!而且就是你們四個人中的一個,當然,不是你,這我心中有數。馬叔,我雖小,但我不傻,你沒有發覺劉魁最近變化無常嗎?我已經注意到他了。”

馬春山暗暗吃驚,還真沒有看出來,這小小的女子,不僅僅是個書呆子,還是個心計盤算的主兒。那翠娥這一提醒,馬春山忽然間覺得劉魁是他媽的處處可疑,他賊頭賊腦,時時刻刻小心翼翼,謹慎有餘,對什麼都很敏感。馬春山說:“馬大彪不會有問題的,我們從小時一起長大的,我了解他,我敢保證。”

梆梆地有人敲東廂房的門。那翠娥和馬春山非常警覺,那翠娥把新買來的手擼子緊緊地握在手裏,躲到門後。馬春山去開了門。

霍彩花閃了進來。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拉著馬春山進了屋裏。那翠娥隨之跟了過來,“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本來不想來,幹瑪瑪讓我無聲無息地隨隨便便地處理掉殺害你瑪瑪訥訥的凶手可我覺得這樣就太便宜了這些凶手所以我就決定讓這些凶手死在那二姥爺的墳前。”

“霍姐姐,你抓到這些凶手了?”

“抓到了他們現在由我的人押著在附近的山裏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是如何處置這些歹人!”

馬春山說:“狠的就是點天燈,可那樣聲勢太大,這畢竟是殺人害命的大事,如果走漏了風聲,官家是是要追究下來的,他們派洋隊抓剿,那麻煩就大了。”

“看來幹瑪瑪說得對,不能張揚。”那翠娥說。“低調處理也好,省得再結仇家。霍姐姐,我現在的家也不成其為家,在這那家溝我也抬不起頭來,我也要學姐姐一樣起事,上山。”

“妹妹這使不得。你知道我是要飯的叫花子是逼上梁山走投無路為混口飯吃不得已才上山做這臭一輩子的打屋劫舍的勾當。你不能學我,你家有千畝良田,多處山巒,你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你還可以變賣家產,換成金條銀條。”

“霍姐姐,我已決定,地點已經踩好,在北部的紅鬆嶺。”

霍彩花說話從來都是比停頓地一口氣說:“好吧先不說這些個事看看如何把那幾個仇家處理掉好為那姥爺報仇也替我妹妹了了一樁心事。”

“真不知道該怎樣謝謝霍姐姐。”

“謝什麼謝啊,我和你都是洪四爺的幹女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就是幹姐妹我要替你做主嘛。”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凶手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抓到被處理了,我反倒心裏邊空落落的失落的很,我的目的和目標好像都丟了,一下子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了。”那翠娥現在被霍彩花突然之間就抓到凶手,心理準備不足,高興之餘,還是覺得有些遺憾,這樣自己上山的意義何在?她感到困惑和迷茫。

馬春山說:“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處置那幾個人,不能再拖了,夜長夢多。”

“馬叔,你經驗多,你說吧。”那翠娥請求馬春山拿主意。

“在那姥爺的墳邊挖個大坑,處決他們後偷偷地買了做陪葬。”馬春山說完就起身回西廂房。

回到西廂房,他把另外三個護院家丁領來。四個人都帶著洋鍬洋鎬,走進東廂房。霍彩花說,你們抓緊準備我去去就回來。她走出東廂房消失在茫茫的山裏夜色中。那翠娥也拿了一把钁頭跟馬春山們一起去了瑪瑪訥訥的墳地。到了墳地,那翠娥選定了一塊地場,說,就在這兒挖。馬春山說,大家不要大聲說話,抓緊幹活。劉魁問:馬頭兒,我們挖坑做什麼?馬春山沒好氣地說,就你事多,幹你的活。劉魁說,我隻是好奇嘛。馬春山不動聲色地說,那我就告訴你,挖坑埋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