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有個死規定,就是堅決不在賀子的房間裏睡覺,無論多晚,都要回自己的房間,哪怕就是在賀子屋裏待到了天亮了,他也要回自己的房間裏呆上那麼一小會兒,證明這是在自己的屋裏住的。
“回來了?”
“是的,中佐。”天武和賀子還是很客氣的,從來都是表現出一種尊重,決不因為自己為她做些不見陽光的勞動就不分彼此了。
“今天陪我住一晚好嗎?”
“好啊。”天武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這話已出口,就把賀子嚇住了,也驚呆了,她沒有一點思想準備,這太陽還帶從西邊出來的?“你說什麼?你放才說了什麼?”
“我說好啊,再也沒有說什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沒有,是我說錯話了。不早了,去休息吧。”賀子在前天武在後,進了賀子住的房間。房間裏兩張床,一張大床,雙人的,以張小床,單人的。
天武文:“讓我睡那張床?我有點困了。”賀子說:“隨你,大床小床你自己選。”天武說:“睡醒後,我想借你的車用用,我想出一趟門。”哈哈,賀子笑:“你還會開車?”天武也笑了一笑:“我當然會。”
“去哪裏?”
“去城外。”
“幹什麼?”
“看朋友。借還是不借呀?我可是為大日本皇軍賣命的,這點小小事都為難,日本人日本女人真不厚道。”
“要是在這,你過來拿吧。”賀子說,把鑰匙舉在手裏。天武說:“我們中國人幫人可是不講附加條件的。”走過來接了鑰匙。
“天武,你的心裏邊有女人嗎?”
“有。當然有。”
“吆西。難怪的,我這會明白了。”賀子說。她想,我一定要知道那位女人是誰,她難道賽過天仙?能夠讓他死心塌地地絕對遵守身體的純潔。這個女人真是幸福,我非要會會她,看看她有什麼可吸引人之處。天武有些累,在那張小床上,和衣躺下了,很快就呼呼地睡熟了。賀子留了心眼,也和衣躺在那張大床上。半夜時分,天武偷偷地起來,躡手躡腳地爬起,賀子根本就沒有睡著,她裝睡,還大起呼嚕來讓天武聽。天武輕輕地帶上門,他來到賀子的汽車旁發動了汽車。
賀子偷偷起來跟在後邊,她到戰馬圈那邊,牽了一頭戰馬,跟著天武開走的汽車,除了縣府大門。
天武很快就到了南城約定好的胡同,他在等著霍瘋子他們。不一會兒,他們就趕了過來,四爺沒有來,他住在福合龍王洛三家。霍瘋子、張鋦鍋、鑽天猴、小澤木郎,二先生走得慢些,但也緊追不舍。天武說:大家上車裏邊擠一擠,到城門處不要亂說話。
田中賀子看到這一切,暗吃一驚,這些人慌慌忙忙就要離開,他們怕什麼呀?天武倒是講義氣,為了他們還真敢闖城門。田中賀子舉起槍,本想放一槍引起關東軍守城門的注意,但最終還是沒有開槍,騎著大馬掉頭回縣府去了。
田中賀子回到縣府,複又躺下。這回她是真地睡著了,她太困了,她為了跟蹤天武預想看個究竟,一宿沒有睡。天武回來時,見她的被子也蹬了,身上還有晨露,就晃了晃頭,給她蓋好被子。賀子醒了:“謝謝。”天武說:“車子真好,真抖威風。”
“天亮了我們就回去,家中的事情,不知佐藤會折騰個什麼樣呢。”先鋒大隊長說。天武說:“放心,他不會折騰得,趙老朽肯定用炒人肝人肚人心吃得他是不知東西南北中,燒酒再一溜,他還能想著幹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