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還有日兵和大童隊在守衛著。他們回到雜貨店住處。大家聚到一起,以四爺為中心,開始商量事情。四爺說:“在鳳凰城,鄧鐵梅,苗可秀,公開殺小鬼子了。尤其是苗可秀,還經常到俺們這邊來打小鬼子,他們的綹子叫青年鐵血軍,苗可秀已經和翠娥見了麵,談得很好。咱們打小鬼子的時機也成熟了,天武你就委屈了,還得在那裏邊混事,那女隊長對你不錯呀,器重你。你就多多地為這邊提供情報。”
“四大爺,你放心,我聽你的。”
“我們趕緊的偷偷處理雜貨鋪,處理診所。再拖延下去就走不成了,大家都得死在這裏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這美惠子女縣長,心地變得豺狼野獸了。木郎大兄弟,千萬千萬別和她結婚,別要她了,要了她,她不得好死也會牽連你的,你也會有災難的。”
“我和她已經沒有什麼了。”武師說。
張鋦鍋問:“四哥,你看怎麼辦?”
四爺說:“現在就收拾,能帶走得都帶走,帶不走的就扔下,大門一鎖,後半夜走人。不拖延。我們出城有困難吧?”
天武說:“我想辦法把你們送出城。半夜四更天我在南城門那兒等你們。不過,你們最近一定要想辦法先搞掉趙老朽,他越來越不象話了,為討好小日本鬼子,他幹盡了所有喪盡天良傷天傷地害理的勾當,他偷偷幫助佐藤俊義郎偷搶少男少女,然後由殺人魔王山本行凶,挖那些孩子的五髒,炒著就酒下菜。他該天殺啊!現在殺佐藤還有點難度,我會尋個機會,設套搞掉他的。搞趙老朽是個時候,現在還有一個好機會,就是瞎廷路子也恨他入骨,他搶了瞎廷路的風頭,瞎廷路子容不下他了,到時候和我聯係,我配合。好了,現在我得回去了,要不然他們對我會有看法了。”
天武出了雜貨鋪,若無其事的樣子哼著小曲,進了縣府。他和賀子都住在這裏。賀子對天武是又愛又不放心,天武常常是表現得對她既親切甚密,又不即不離。作為大童隊的大隊長,每次殺人的時候他都往後退縮。自己心裏邊空虛需要他的時候,他是既聽話又不聽話,他有他的底線,他的底線是絕不打破。這人軟中帶硬,綿裏藏針,雞蛋裏邊還有看不到的骨頭。千說萬說,他對自己還是真心心疼的。他把皮鞭子改成了棉布搓的繩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時,既不損傷皮肉,又有切膚的感受知覺。效果達到了,天武對自己煞費了苦心,輕重緩急,他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左不右不深不淺不輕也不重,棉繩布鞭每一次打在身上的力度都是不同的,好像經過計算似的。就我這玉體,還是極上乘的,每次我脫了粗衣後,他的鞭就輕下來,當我脫了細衣飾時,他就不再下鞭。這個時候他就不有下一步的行動,好像他的任務完成了似的。
“天武,快點。”
沒有聲音,他的頭已經轉了過去,不看那美妙的女性裸體。“天武,你傻呀?”
“中佐,我不傻!”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
“我不願意做我不願做的任何事情。”
“巴嘎!你必須來完成這任務!”
“請問,是命令嗎?”
“當然也是!”
“那我不知行!”
“要是我求你呢?”
“那我不答應。”
大隊長洪天武不再有話,這時就走人了,每次都是這般情景。賀子有時真恨他,可又離不開他,盡管她沒有達到目的,卻不想找他人來達到目的。人真賤,中國的漢奸賤,日本的女中佐也賤。這賤就形成了一個怪圈,帶著一種慣性一圈一圈地轉。賀子要是動用武力也會達到目的的,可她不是美惠子,她不是虐待廣,她是受虐狂,這些變態的欲望,都是緣於殺人惹的禍。
賀子希望天武對她有所進攻和侵犯,她也知道天武對她不進攻也不侵犯,和她希望著,盡管無望,她希望這種無望的希望,她覺得這也很好,有所奔頭有所希望,每每看到天武離去的背影,倒是有一種溫暖產生,這溫暖在滋潤著她那殺人不去眨眼的幹枯了的心。但是,她不知道天武在離去的一刹那是什麼心情,她又是怎麼想得有何感受……
天武哼著小曲進了縣府大院。賀子正在廳裏大吊燈下等他,賀子知道他看到二先生的慘狀心情不好,就想一定要安慰安慰他。
有的時候,在兩個人單處的時候,賀子按耐不住衝動,會突然就把天武抱住,要親吻他。天武絕對地擋住,不讓他親自己的嘴。但也不推開她,不是他不敢,是他不想過分地傷害她,她也是該有點自尊的。有時候天也恨自己,為什麼要對這殺中國人的女人不愛也不恨的樣子?為什麼不想辦法一刀捅了她,捅死她,多痛快呀。這賤女人還有怪僻好,讓人揍他,讓人用皮鞭子抽她,還要讓自己奸汙她。自己雖然有個死死守住的底線,也還是為她做那些不齒的下三賴的活計。每次拿起棉布鞭子的時候,都深深地覺得對不起霍彩花姐姐,這時他就把賀子想象成她的彩花姐姐,向機關槍一樣說話不停頓的姐姐老大。他常常思念起霍彩花,她在心裏邊默念道:姐姐,我做這一切的一切可都不是我情願的,我為了聽你的,才來到這裏的,我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