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現在不好！”鑽天猴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大童隊的副隊長嗎？不在哨子河待著，跑到縣裏來幹什麼？”
“我給洪縣長賀喜來了。”
四爺說：“猴子，你來招待一下趙隊長吧，我有事情，要出去辦一下。”四爺看了一眼女保鏢說道。“你和我一起出去吧。”大煙狼心領神會，首先跟著四爺出去了。四爺領著大煙狼一走，女保衛趕緊隨身其後，他們揚長而去。
趙老朽一下子就傻了眼，他心裏清楚這鑽天猴是何許人也。幾次在哨子河作案件，都沒有少得了他。這是冤家路窄啊！天不容我呀！“小爺爺，我家有傳家寶貝，我送給你。”
“不要！”鑽天猴說。“你跟我走一趟就行了。”
“要去哪兒呀？”
“別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鑽天猴給勤務人員打了個電話。“來兩個人，有差事要辦。”鑽天猴很聰明，四爺借故一走就是給他處理趙老朽的機會。上天長眼，趙老朽作孽已到了氣數，雖然躲過一大劫難，但天不容。鑽天猴和另兩位押著趙老朽上了四爺的汽車，直接就開到縣城的北山。到了山裏，天空就下起了小雨，林中的蚊子嗡嗡的躲閃秋雨。其中一名問鑽天猴：“怎麼個弄法？”“把光他的衣服，喂蚊子。你們倆看著，直到他咽掉最後一口氣，為止。這件事辦完，我保證給你們二人每人一大捆子錢。”
“你放心好了，副官。保準叫他死的難堪。”
鑽天猴坐著四爺的汽車就回到了縣府。這時大煙狼已經在四爺的門口把門，四爺在屋裏開始有條不紊的辦公。女保衛在門口守著。
四爺在縣府召開動員大會，對所招來的勞工訓話。四爺是說客出身，講話隨時來，不在話下。而這次招來的人，多數是金老大的人。在縣府廣場的大台子上，四爺和鑽天猴女保衛都在一邊守著。
四爺說：“這次招你們來，就是去做一般性質的勞動。每人都有勞餉。完工回來照發不誤。不過，有家中困難的，也可以提前預支滿洲國的紙幣。”
“我家困難。”“我家也困難。”“我家更困難。”台下的人喊聲一片。
“好。”四爺說。“就給你們發響。”
台下的人中，有關小二和武師小澤木郎等山裏邊的人。他們把頭埋得低低，一聲不響，混在金老大的人堆裏。縣長美惠子沒有來，她和霍瘋子在下圍棋，她已經離不開了霍大師的藥了，已經是嚴重地上了癮，絕對的依賴。板垣也沒有來，不是他不重視，而是他現在離不開他的小庫房，那裏邊裝滿了金銀銅鐵錫，破紙碎片，亂碼其糟的東西。他需要不斷地去欣賞，去整理歸類。這次招的人數上，板垣和美惠子是大大的滿意的。近三百人。
“大家莫要著急，馬上就會有人來給大家發錢。本縣告訴大家，現大洋是沒有的，有的隻是滿洲中央銀行的紙幣。這也不錯了，它總是還能買些橡子麵回家度饑荒的。”
“沒有關係，隻要能多給點就行了。”有人很知足地說。
勞工們四周圍都是日兵荷槍實彈地把守；外圍是大童隊兵們把守，圍得嚴嚴實實，針紮不進水潑不透。
鑽天猴用四爺的車，很快就拉來了兩麻袋紙幣。分發場麵過分的熱鬧。分完了錢，四爺說：“各位父老鄉親們，大家都是我中華子孫，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們做了勞工，為了什麼？先掙點小錢花花。這個金礦是什麼樣子，當副縣長的洪某人也不知道，隻知道這是日本人開的特大號的金礦。”四爺在講話時，充滿了溫情。四爺忽然話鋒又一轉。“最近發生了一件大案，大童隊的副隊長趙老朽死於非命。趙老朽讓人拔光了衣服，在山裏邊讓雨澆，給蚊子咬，最後死的很不體麵。大家有線索的話，可以向本縣提供，有重賞。好了，就說這些，大家都回去準備一下，先把錢送回家或給親人存好。”四爺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台下的勞工們自然聽不太懂。先說是為日本人幹活計，又忽然掉轉話頭說說大漢奸趙老朽慘死在山裏，這裏邊藏著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