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殺她可以，可後殺她不可以，你記住了。”二先生帶警告的口氣說。大金釵狡猾地看看二先生說：“我聽二哥哥的。”
飯很快就弄好了，二先生和大金釵也談得比較透徹了；小澤和小鳳冠們也扔下牌九不打了。
張老太家實力是有的，但不像趙員外家，看家護院在高高的院牆外上設炮台。張老太家的護院在後院，平時不出動，在內裏隱著，有事時，再集中出現應對突發事件。遠遠近近的都知道他們的實力在內中。土匪胡子們也不敢輕易地來打張老太太的主意，正所謂咬認狗不露齒。
大金釵和小鳳冠這兩位美人。大金釵丹鳳眼瓜子臉；小鳳冠是胖胖乎乎的桃圓臉，雙眼圓溜溜的，唇紅齒白。趙子和幹兒子升了副軍長，雖遠水難解近渴，但威風也還是有些的。趙員外離開得早，不然的話，洪廷路是不敢與之較勁的。
張老太家裏，警察署的人是不敢隨便找麻煩的，日本人也不輕易惹張老太，他們也不明目張膽去違反日本人的法令，順從地做個良民隱遁。警察署住著趙子和的家，是屬騎虎難下的之舉。
剛剛吃完飯，大金釵和小鳳冠說：“我們和二先生小澤打幾圈牌九怎麼樣。”
“當然好啊。”小鳳冠說。
時值正午。新任署長呂青山帶著兩名警察搖搖擺擺地走進張老太家的大院，管家迎在外麵說：“署長無事不登三寶殿，定有貴幹了？”
呂青山說：“我要見見張老太，初做署長，我管屬地，得向她老人家請個安，報個到啊。”
管家說：“不敢勞大駕啊，我替張老太謝過了。幾位稍候，容我去稟報一聲。”管家趕緊進屋彙報。張老太說：“那就把他們請進來吧。”
二先生說：“訥訥（有時也叫幹媽），我們幾位就躲一躲了。”張老太點頭說好，就把他們引到另一屋裏去。張家的護院家丁們早就在暗處緊張起來，做好了突變的準備。
管家把等候在院中的呂青山三人迎進家來。兩名警察很知趣地守在大廳的外邊。張老太說：“呂署長來府上，有失遠迎啊。”
“剛剛接任了個署長當當，忙得腳打後腦勺，也沒顧得過來來看看老人家，原諒吧。”
“署長客氣了。”張老太說。“上茶。”傭人把茶端了上來。
這呂青山來張老太家真實意圖可不是看她的，他是想找大金釵和小鳳冠。他已經派人細細了解了這兩人的生活軌跡，知道他們經常和張老太太在一起推牌九，打得火熱。至於這倆女子的更深層次他就查不到了，隻知道是洪廷路在丹東的窯子上買來的兩窯姐。洪廷路再無法消受這二窯姐，自己怎麼也的續上去啊。
張老太說：“呂署長來我家，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吧？”
“沒有沒有，就是看看你老人家。”
“那署長可是客氣了，我應當去看署長的。署長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也就不多陪你了，我這些天身子骨不太好，老胳膊老腿的總犯毛病。”
“張老太可有雅興大打打牌啊？”呂青山說。
“今天不行啊，人手不夠，等哪天有人時，老太太陪署長玩幾圈吧。”
“那大金釵和小鳳冠不是在你這裏嗎？我們一起玩怎麼樣啊？”呂青山直奔主題了，道出了他此次來張家的目的。
“她們沒有來我這兒，若來了，也就不會缺人手了。”
“不對啊，她們也沒有在自己的家裏邊啊？”呂青山說。“她們平時也不去別的地方啊。”
“這麼說，呂署長到我這兒來是要找大金釵和小鳳冠的了。她們不再我這兒呀，管家，送客。”張老太自己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呂青山不能不知趣了，隻好灰溜溜地走人，討了個沒趣，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