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娥們僥幸擊潰了美惠子們的大舉進攻,不是實力占上風,而是提前準備的必然的偶然。
三股兵力非常時期非常團結的結果是,人多智多力大。他們撤出了馬架山,到大東溝和鳳凰城連縣交界的地方,臨時休整。這兒是大洋河的中下遊,叫沙裏寨,大洋河到了這兒,就成了暗河,很多河水滲透到地下去了。抗日英雄苗可秀因被叛徒告密,就是在這裏的小南台子朱家嶺被日兵抓走的,最後英勇就義。
張鋦鍋把那翠娥和霍彩花叫到一邊說:“我們必須和四爺取得聯係,現在和以往不一樣了,以前鬼子拿我們不放在眼裏。因為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些打屋劫舍的山匪胡子,現在他們感到了我們對他們的威脅有多大了,他們感到了危險,就會下大力氣來對付我們。我們現在的活動空間更加的有限,行動會比以前困難。”
霍彩花說:“張大叔,我想我們還要和天武聯係上,看看他現在有什麼消息,另外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了,我們現在離洪花嶺可不遠了。”
那翠娥發表了不同的看法,她說:“和瑪嗎聯係是必然的,可是怎麼聯係,這得商量。金礦那邊是進得去,出不來,鬼子現在把金礦放做重點,這一仗打下來,鬼子也會把我們放做重點。”
張鋦鍋說:“那司令放心,我自有辦法。”
霍彩花:“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安營紮寨,沒有穩定的地盤是不行的,那就會被鬼子攆著屁股後頭打,我們是不禁打得。我想我們還是圍繞馬架山一帶。這兒有我們熟路的地形,鬼子們不熟,一旦有事請,我們也好機動。”
那翠娥說:“好,我們也回紅鬆嶺,大張旗鼓地轉一圈,在偷偷地回馬架山,和你們會合。”
張鋦鍋說:“好,就這樣定了。霍當家的負責和天武聯係,我負責與四爺聯係,那司令趕緊回紅鬆嶺,但不要逗留時間長,然後馬上連夜往馬架山返。我估計鬼子認為我們已經徹底逃出了馬架山。我帶縣大隊的人去洪花嶺,我們先找一下馬縣長。”
那翠娥率領那家軍和若幹輜重,先行啟程,奔往紅鬆嶺。紅鬆嶺已經荒涼,人去山空,鬆濤依舊陣陣風聲,不絕於耳畔。到了紅鬆嶺,那翠娥和馬副司令進了那翠娥的司令屋。馬春山副司令感慨萬千。“那司令,我看著你長大的,不知不覺間,上山為匪這麼些年了。山還是那座山啊,人卻都變了,我老了,我五十幾了,還能土匪多少年啊?你現在也這麼大的歲數了,有合適的,就找人嫁了吧。”
“馬大叔,這就別操心了,我不願嫁。這是我的命,我認命了。”
“大侄女啊,我們為什麼要回來,這可是離板垣老鬼的金礦很近的,危險性多大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馬大叔啊,我還沒想好。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這兒長待嗎?”
“我想還是呆一段在說吧。”那翠娥說。“這兒畢竟是工事齊備,熟山熟路的。”
馬春山副司令離開了司令屋。他去查崗監督放哨,督促警戒事宜。馬副司令走後,劉魁經過門崗允許進來,他沒有說什麼,那翠娥也沒有問他什麼,隻是看看他。劉魁在屋中轉了一圈就出去了。
劉魁走出去之後,小澤木郎進來了。那翠娥坐在司令椅上,衝他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小澤木郎坐下後,說:“我建議,我們盡快離開這裏,這是危險之地。”
那翠娥看著他,搖搖頭說:“不急不急。最近你有什麼想法,能不能去趟金礦,找我瑪瑪?”
“隻要你需要,我就一定能去。”小澤說。
“不成不成,你是板垣通緝的對象。不能把你往危險的火坑裏邊送,我忘了這個茬了。”
“沒事的,我的功夫你也知道的,我有辦法見到洪縣長的。不過,我得和二先生一起去,他和我配合,是很好的搭檔。”
“這就更不行了,他也是板垣通緝的對象,你們倆誰都不能有任何的閃失。都是我心中割舍不下的,這計劃取消。這樣吧,你把眼睛睜大了,注意一些人的動向。”
小澤木郎明知故問,“你是指哪樣一些人啊。”
“你自己尋思去吧。”
小澤木郎說了句什麼,就走出去了。小澤木郎出去就獨自進了鬆樹林裏邊,他爬上一棵樹,在樹冠中委身下來。
太陽鑽進山了,天邊一片片火燒雲彩紅紅的拉開,漫了一天邊。一位蒙麵人,身輕如燕,在林間往來穿梭,很快就飄出了鬆林。看到蒙麵人走遠消失,小澤木郎下了樹來,走回那翠娥的司令屋。
當時馬副司令在屋裏。馬春山問:“小澤,你有事嗎?”
“我沒有事,來看看。我馬上就出去,這就出去。”小澤木郎意味深長地看了那翠娥一眼,轉身要走。那翠娥說:“別走,我有些話要問你,是私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