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張鋦鍋參謀著(2 / 2)

“那我出去吧。”馬春山說。他說完就出去了。

那翠娥現在的變化很大,她不像以往那樣愛說話了,遇事顯得寡斷,反應也看似遲鈍。馬副司令都看出來了,這女人變了模樣,變了性情。那翠娥的變化,是心裏的,這是她對人對事開始成熟的結果。

“有人往處送情報了!”

“好。別聲張,就當不知道。”

蒙麵人如果是那家軍內部人,往外送情報,想必是給洪廷路或者呂青山。但是給呂青山的情報意義不大,作用無法發揮,呂青山和日鬼子沒有直接的聯係,他得到情報也要送到洪廷路的手裏,轉手反手的無必要。那就一定是給洪廷路送情報了;也許是洪廷路派來的人來取這邊的情報,也有其可能。

那翠娥怎麼會有如此鎮靜的心態,對大敵當前,對有人把紅鬆嶺的情況泄露出去無動於衷呢?小澤為什麼發現了蒙麵探子不抓,放他走?小澤已經明白,那翠娥這次回來,是虛張聲勢,假戲真做真做假戲,她要迷魂板垣她也要瞞住內部所有人。小澤猜對了。所也他跑來報告那翠娥,讓她知道現在的危險性。

小澤說:“我到底去不去金礦啊?”

“不去。”那翠娥對小澤是很矛盾的,小澤對她的感情她心裏清楚,可是現實擺在眼前,他是日本人,又是日本武師,是浪人中的領袖。日本浪人在這一帶的惡名昭著,一提起,都咬牙切齒。二先生已經結婚生子,再有想法也是不可能,小澤各處也都看好,隻是不能不控製自己,否則也難服眾人。

小澤出去了,他對那翠娥的感情是真摯的,默默地,沒有聲張的,悄悄地潛移默化的。小澤走出來,就見山外門崗把一人的頭蒙了,押著走過來。他不便問,他屬外人,寄住在此而已。

被押的人在嗓子中拚命地喊,但喊不成聲音,估計嘴也是被堵了。走到山寨內崗時,馬副司令過來,問怎麼回事?押著的人說他說他是來送情報的。馬副司令說:“把他押到我的屋去。”

小澤跟在後邊就聽到一句含混不清的話:“我要見那司令。”

在馬春山的屋裏。馬副司令把他的蒙頭黑布揭去,掏出嘴裏的堵布,說:“說吧。”

“我必須見到那司令,隻有見到她我才會說話。”來人不含糊。

“我是這裏的馬副司令,和我說是一樣的。我在這裏當一半的家。”

來人不再說話。他的手還被反綁著的,行動很不自如。屋裏沒有其他的人,馬春山怎麼問也問不出個壬卯子虛來,就在他的身體衣物各處翻騰,結果什麼也沒有翻到。來人最後說:“姓馬的,我認識你。”然後閉嘴無話。

馬春山想,這人究竟是哪方人物呢?這人非要見那翠娥,他見了那翠娥,會怎麼說我?這人似乎也好像有點麵熟,但也是想不起來了。一不做二不休,砍了他,封了他的口。馬春山又把來人的嘴給死死地堵上,然後把他的頭給蒙上了。馬春山找到劉魁,悄悄地告訴他說:“把他送出山外,結果了他。”

劉魁說好。給我一把短刀吧。馬春山就找了一把他最鍾愛的貼身寶刀,這把刀是古代輩輩傳下來的,最後流落到了馬春山的手裏。劉魁趁著夜色,把情報人押進山林。在山林的縱深處,劉魁把來人的蒙頭布揭開,又掏出了堵嘴的布。說:“兄弟,我們前世後世都無仇恨,我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的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要見那司令,不見到那司令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明白了,但是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要處死你,這是副司令的命令,有什麼話,就和我說吧,我去代你和那司令說。”

“我信不著你!”

“那就沒有辦法了,我能做的就是放你一條生路。你這次來,是無功而返,但你記住了,千萬別說是我救了你,你隱姓埋名地躲起來吧,否則早早晚晚要被抓住殺掉滅口的。”

情報人感激地點點頭。劉魁給他揭了綁縛雙手的繩索,情報人握緊雙手抱拳,用力晃了晃,說:“謝謝了,大哥哥,後會有期!”

他飛快地向山外摸去。早就等在前邊的,小澤堵住來人的去路,說:“站住。”情報人看看麵前身挎腰刀的武士,眨巴著眼說:“你是日本武師小澤吧。”

“你認識我?”

“認識啊,我是縣大隊的。”

“怎麼還有人要殺你?”

情報人說了經過給小澤木郎聽。小澤木郎說:“信得過我嗎?信得過我就告訴我吧。”情報人想了想說:“張老先生和洪四爺聯係上了,讓我來給那司令送封信。你把它轉交給那司令吧。”情報人從自己的鞋夾層裏把一封信去出來,遞給了小澤武師。情報人消失在夜色中,小澤武師去了那翠娥的司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