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已是後半夜了,他們還是在後山坡回去的。回去時,在山腳下,馬二的特別證件就不好使喚了,崗哨也要搜他的身。這說明了,板垣肯定是有特別交待的。馬二的特別通行證,隻允許進山暢通無阻,下山就要監督是否偷了古代文物。這樣,他們通過崗哨的盤查搜身,就分手作別,各回各的下榻處就寢。
二先生和馬二菊馬麗花三人回到小旅館,那叫花子早等在小旅館的外邊,他又給馬二菊一封信件,然後就匆匆忙忙地消失了。馬二菊在洋油燈下,撕開信件細看,也是四爺的手印在上邊,信是真的。
內容大概如下:馬縣長,知你在洪花嶺與墓道事公幹,辛苦了。板垣下大力要挖走我們老祖宗的墳墓,這事情不小可,你要辦法多想,不能由板垣鬼子橫行得逞。你具體辦法耍他。拜托了!四爺。
馬二菊知道,現在和她的組織聯係也是困難,就先和四爺那司令霍當家的們一起做做,也無妨大礙。都是鬥小日鬼子的事,隻能這麼幹了。於是她給四爺寫了一封信,她先從感情入手,自己差一點就成了四爺的兒媳婦,現在又共同對付板垣的金礦陰謀,還要防備他挖古代陵墓,我孤掌難鳴,四爺是不是具體地協調那司令霍當家的幫助我,偕同麵對板垣的一係列舉動?倘能如此,就好辦多了。
馬二菊和馬麗花二人睡一個小屋,在一條火炕上。二先生在隔壁那小屋。馬二菊寫好了信,揣好,就躺下了,馬麗花早已經是呼呼的酣睡了。馬二菊現在和她的內線聯係一直很隱蔽,現在也是隻有她自己知道。
馬大馬二哥倆的配合和不配合,是事情的關鍵人物。馬麗花也是個紐帶,多多少少有點親情牽扯。
叫花子現在出入於洪花嶺,越來越頻繁。他是誰的探子信使,說不清楚,她隻是帶來四爺的信件,四爺的信件又是他人代寫的,而且四爺不認識這叫花子。這叫花子就神秘人物了。四爺每次把內容說給鑽天猴聽,然後在一空白紙上按個手印,就完差了,由鑽天猴去辦理。鑽天猴也不知道這叫花子何許人也。馬二菊把自己的信件捎給了叫花子,就在耐心地等待自己的希望回信。
馬二菊之所以有些急了,做為女縣長縣大隊長,她得有所作為,否則,板垣們太過猖獗,張鋦鍋老先生和那翠娥霍彩花們的聯係一直沒有準信,所以才萬急中給四爺寫了信求助。馬大馬二沒預想的那樣隨馬二菊心意,他們雖沒有輕舉妄動,卻也沒有任何傾向性的表態,回避古墓那塊地方是事實,但以後能采取什麼行動天不曉得人更不曉得。這也令馬二菊憂心不迭。洪四爺的回信更讓她出乎了意料。四爺說對付小死日鬼子,自是大家有份。可是要納入你的麾下來指揮調遣,恕難從命。
馬二菊想是不是讓二先生來當洪四爺的說客?二先生怎麼也該念點舊情分吧?自己那可是對他一百個頭的好,看看他怎麼說。
這天晚間,二先生還沒有躺下,就被馬二菊把門敲開了。二先生說來,我給你沏杯水喝。馬二菊說不用,我就是來求點事辦。二先生說什麼事啊?馬二菊說求你和四爺說讓他和那翠娥霍彩花說說,暫時聽我指揮一下,過了這段,就還由她們自己掌管大權。二先生笑了,哈哈,這種事情我是願意幫你說,可我說了,還不如你自己說更有效。馬二菊說我給他說了,四爺不同意,可堅決了。二先生說那就沒戲了,再也不要說。我看看怎麼見機行吧。
昨晚下夜雨了。春雨貴如油,盡管早晨起來還是有些濕冷,但潤物氣息滿山遍野。二先生和馬二菊馬麗花在當街粥鋪吃了早點,就一如既往例行公事地去洪花嶺。這一去不要緊,整個山體的山前山後山左山右,都是鬼子的大兵,荷槍實彈草木皆兵。對所有人等嚴加盤查。二先生對一外圍觀看的人問道:“這怎麼了,這樣子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