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瘋子在保衛的陪同下,坐著美惠子的轎車,來到山裏,進入了金礦。四爺濃雲密布的臉拉開一道雲峰,投進一絲陽光。
霍瘋子說:“我看看我的這朋友,病得怎麼樣了。”
四爺說:“老夥計,這可得靠你了,救好救不好你都得給我救好,如有差池,我和你沒完,別說我翻臉。”
“好好好,我怕你了老四。你不就是個傀儡副縣長嗎,幹嘛那麼大的權力啊?”
“快給看病。”
霍瘋子擼胳膊挽袖,給大煙狼切脈把號。然後輕輕扒開它的眼睛,細細地看。自言自語:“哎,你這野獸啊,和洪四老虎一樣,肝火旺盛,憂思集慮,心事沉重,久壓瘀心形成病灶。”
四爺不聽他胡嘞嘞,急問:“別扯沒用的,用什麼藥能吃好,快點開方子,等不得。”
“縣長大人莫急切,待我慢慢來思謀。”霍瘋子賣起了關子來擠兌四爺。四爺真就生氣了,說:“你在和我磨唧唧的,我綁了你。”霍瘋子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們縣長怎麼都這熊樣啊,臭德行,縣長沒有一個好鳥!”霍瘋子這是暗指美惠子了,有點指桑罵槐的意味。他看四爺真是急得不行,就不開玩笑了,趕緊開了方子,他說:“喝下去三服藥,它準保好。隻是它的精神以後會受影響,這次的大病深到它的骨髓裏去了。”
鑽天猴飄了回來。四爺把霍瘋子的藥方給他,讓他即刻就去抓藥。鑽天猴的屁股還沒有坐下,就有飄了出去。霍瘋子發了話下了藥,戲也就心有底。
霍瘋子說:“我給我自己詳詳細細地搖了一卦,我這輩子犯在美惠子的手裏。我必然會死在她的手裏,她也必然災在我的腳下。我們命中互克。”
“不會的,自己給自己瞎算,不作數。”四爺安慰霍瘋子。霍瘋子說:“別寬心我,我比你強,我最起碼的能和她打個平手,你就慘了。”
“怎麼慘了?”四爺問他。
“我也給你搖了一卦,你和那板垣日鬼子,也是命中犯相,但是你又克不動他。”
“這都是冥冥中的命運,不在乎的。”四爺說。“我克不死他,我也要讓他活得難受,活著比死了還不如。”
霍瘋子哈哈哈哈大笑……
四爺也哈哈哈哈大笑……
“我改變了方式,有時討好一下美惠子,也許我能逃出一劫,自己想的,一廂情願吧。”
“我就隨便了,富貴有命,生死在天,由它去吧。”
霍瘋子說,目前那翠娥和我家彩花還沒危險,可是以後就麻煩了。現在美惠子是用老辦法想一下就消滅了他們,可是日本人不熟悉山林,搜山不是他們的長項,如果以後急眼了,用山炮硬轟,那麻煩可就大了。鬼子們現在有金礦和古墓分散兵力,一旦他們覺得霍家和那家有威脅了,就會動用山炮攻山。我聽說他們還有飛艇(飛機)在天上往下扔炮彈炸人,那家夥可是厲害。
四爺點著頭,說:“我們也得想點對策什麼的呀。”
鑽天猴已經把藥給熬好了,端了過來。四爺接過,給大煙狼喂下。大煙狼喝下去,慢慢地睡著了……
賀子和小鳳冠及那農婦來見四爺。為人母的賀子確是變化,比以往更加沉穩。金礦讓她調理得現在是紋絲不亂,金礦工事進度加快。賀子看起來也很懷柔,不傷及無辜,她給彩花發去了邀請,霍彩花已經答應了方便時候來訪。賀子已經知道了小鳳冠是殺害佐藤的真正元凶,她決定裝聾作啞,息事寧人。小鳳冠那夜用簡單的石頭做暗器,擊中了大金釵救下了她,這事她是不知道的,天武沒有告訴她。那位蒙麵人,是誰,當時天武就猜得到了,甚至蒙麵人後邊的蒙麵人,天武也猜到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