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來到了賀子的日駐軍隊部，日軍警衛的崗哨，見到天武，從不攔他，知道這是賀子的座上客，貴嘉賓。天武下馬，有人給牽去槽頭喂草料。
天武進了賀子的隊部辦公屋，一些守候的勤務兵們自動撤離。隻有小鳳冠和那位農婦在身邊不走。賀子見到天武笑笑，卻對那農婦說：“你出去看著一點，機靈一點。”農婦會心會意地走出去。
天武說：“小鳳冠，你也出去望望風。”
賀子說：“不用，她就在這兒，我有話要當著你的麵和她說。”天武和小鳳冠都一楞神，她這是怎麼了。
賀子說：“你們倆都坐下。”賀子嚴肅無表情，認真不含糊。天武小鳳冠就隻好坐下了，等待主人發號施令了。
“天武，你把小鳳冠安插到我這裏了，什麼目的我一概的不知道，但是，小鳳冠是幹什麼的，我全清楚。小鳳冠是個殺手，她殺死了佐藤，我也知道。我之所以沒有殺你小鳳冠，是因為我當時覺得，佐藤人死也死了，他的民憤民怨太大，就先息事寧人吧。”
坐在一邊的天武和小鳳冠相互看看，沒有插言。小鳳冠如坐針氈，心跳加速，不敢正眼看賀子。賀子接著說：“小鳳冠也想殺我來著，但是遲遲沒有動手，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好像放棄了，小鳳冠也為我做了不少的事情，用著也很得手，我就放棄了殺你的念頭。”
天武插了一句話：“你想說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武你別插話，小鳳冠要殺我而又很矛盾，搞得她也是痛苦不堪。我知道她之所以兩難，是你天武在逼迫和威脅她了。還有一人要殺我，那天晚間來行刺，被小鳳冠的暗器解了圍。當時的天武你就在我的門外守著，這些我都知道。”
天武聽得目瞪口呆，小鳳冠也聽得瞠目結舌。
“就從那天開始，我決定不殺小鳳冠了，把她留在身邊。小鳳冠，我從來都沒有問你是何方派來的殺手，我也不想問了。我今天之所以要把話挑明了說，我告訴你們，我是日本人，但我也是有感情的人，有七情六欲的女人，是孩子的母親。”
小鳳冠趕緊說：“謝謝賀子隊長的不殺之恩，我會知恩圖報的。”
賀子有說：“我警告你小鳳冠，你必須告訴那位大金釵，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即便她受到天武的威脅不來暗殺我，也讓她不要打美惠子縣長的主意，他是我表姐！。”
坐在一邊的天武小鳳冠又相互看看，不知該說什麼。賀子忽然話鋒一轉，對小鳳冠說：“你也出去協助奶媽看看。”小鳳冠知趣地走出去了。
天武忽然覺得賀子不一般人物，在心裏產生了一點敬佩的意思。賀子笑了，很輕鬆地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我，神秘啊，哈哈哈哈。”
天武今天就覺得自己不認識了賀子一般，本來想一見麵就說出來的話，現在不會說了。賀子對天武很溫柔，笑眯眯的眼神給他。天武最柔軟的那根神經被賀子刺癢癢了，他心發酸，嗓子發緊。她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好處，自己躲著她，又得混在一起，進不得退不得的，深不得淺不得的，終於要結束了。大當家的宏恩浩蕩，不嫉妒她賀子，如果她賀子也能不嫌棄大當家的，友好相處，多麼好啊！好啊好啊！
“說吧，今天準許你說任何放肆的話，我都不生氣。”
天武緩了緩心情，他靠過來，對著賀子的耳朵小聲地說：“四大爺安排好了，讓你和霍彩花倆一起去看孩子，霍彩花還給你帶了不少的東西。”
“喔，什麼時候？”
“你定時間，我來安排。這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要保密。”天武說。賀子忽然抱緊了天武，天武第一次沒有回絕她。天武緊緊地擁抱了賀子。賀子說：“你今晚就住在我這裏吧，行嗎？”
“行，我陪你。”天武沒有猶豫。天武和賀子就是那回喝醉了，賀子偷襲式的和天武發生了關係，然後就懷了天武的女兒，此後再也沒有性關係發生。
賀子在天武的懷裏喃喃地說：“霍彩花大人大量，那年欺騙了她，是二先生綁架了我才救回了她。”
“都過去了，不提不提。”
“那年她要是死了，你得多恨我啊，殺妻之恨啊。”
“都過去了，不提不提。”
……
那叫花子進不去四爺處，隻得到天武這兒打站，天武這兒就會給中轉各類內部外部的消息。五月五這天是定好賀子和霍彩花見麵的日子，這隻有幾個人知道此事情。春天，到處白花花的梨樹花在飄落花瓣，陽光溫和均勻地撒了一地，照在身上熱簌簌的暖人，還有輕輕的刺痛感。賀子帶領小鳳冠農婦奶媽及天武的副手，她們悄悄地騎著大馬，奔三道河畔洪家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