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山裏,他也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管不著他,他也管不著我們的事情。找他沒有任何用處。”那翠娥說。
“你們真是土匪,沒有道理規矩。蠻不講理,野蠻民族。”
那翠娥不幹了:“板垣,你們打進我的國來,燒房防火,殺人搶財物,你們不野蠻?你們民主?板垣別給你臉不要臉!”
阪垣說:“那司令,我求你還是給我一槍吧。”
霍彩花說:“好啊堂堂一帝國將軍就值這一槍子錢啊真可憐。我看你現在連這一槍子錢都不值得。”
霍彩花和那翠娥走出去了。板垣很絕望。他現在就想死,來證明忠貞帝國的純潔,可是他還想著他的那些古玩字畫破銅爛鐵。人有私心雜念,一有欲望割舍不下,就會惜命,就會怕死。把命當回事了,就會多些吆西吆西,少些八嘎八嘎。這是日本人的特點。板垣正在胡思盤算中,二先生進來了。
二先生坐下,笑嗬嗬地對阪垣說:“大將軍,我來看你了。”
“二先生,你曾經是我通緝的要犯,可沒有殺你。我們是敵對的,又是友誼的。”
“是。所以你被綁票了,他們要撕票,我保下了你,留你活命。你能到山上,是我的功勞,我還你一命,可是你還欠我一命,我瑪瑪死在你的屋裏,你最大惡極。”
“是我讓洪撒當了縣長的啊,我夠意思了。洪撒本來是個殺人放火犯。”
“你們竟扯蛋!你們讓我瑪瑪打了三年的無頭官司,隻有被告沒有原告,無中生有,最後還讓我瑪瑪背個黑鍋入土,那是偽縣長,留後世罵名的。”
“可是你瑪瑪所做的事情並不是為了我們日本帝國啊,他偷偷地暗中破壞我的所有計劃,致使我在日本帝國會留下罵名的。”
“我聽說你要登報昭告天下,你投降了。我已經和大當家的和那司令說了,給你登報,就是你寧死不屈服山裏,誘降之後偷偷掌握了山裏的明堡暗道,所有工事。你現在是山裏通,隻是被困在山裏,出不去,情報送不出去。”
“你想幹什麼?”板垣急了。真的這樣一登報,那田中賀子就不會著急攻山剿匪。不攻山剿匪,那這些土匪們可就橫行山裏,豎行村鎮縣城,了不得了。
二先生說:“我瑪瑪做了你的偽縣長,我瑪瑪有韌勁耐心陪你玩棋局,陪你嘴上功夫扯鹹淡。可是你還輸給我瑪瑪了,你的金礦被炸塌了,你想炸塌的小金礦卻保存下來了,那一萬幾千人的勞工保下來了。如果那些人被炸死在小金礦裏,你知道你今天會是什麼下場嗎?人們會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現在保你性命的是我,你知道嗎?”
“你還是殺了我吧。”
“我遵照父命,不殺生。別看這是殺人的年代,我不殺人。”二先生說。“要殺你,別說是現在,就是你在你的司令部,我也會殺了你的。現在要殺你的人,多多多,千人萬人都盼著殺死你。我建議不殺你,但是我尊囑不殺生,可是我保不住以後別人會怎麼對你用刑罰來折磨你。她們山裏人有山裏的規矩,山裏的規矩也不比你們小日本鬼的刑罰差,這些日子你好吃好喝被好招待,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是玩那些破銅爛鐵,玩那些日本娘們那樣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