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的臥室裏,氣氛融融。雖是兩國女人,又都是舞槍弄炮的的女人,但畢竟是女人,都有柔軟的一根神經容易被點撥。女人最怕的是溫情,女人心軟但得觸動到情感最深處。
開始時相互寒暄客套禮節,過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而後就是霍彩花,拿天武說事。她說她是如何願意和賀子和平相處,共同擁有一個丈夫,自己的兒子就是賀子的兒子,賀子的女兒也同樣就是自己的女兒。霍彩花沒有矯情,真心實意地說,她自己感動了,流淚了,賀子也感動了,也流淚了。霍彩花還說,她不記仇。當初賀子說要救自己,不僅沒有救自己,還把自己推給了板垣,要槍斃自己,是二哥綁架了賀子司令才救下了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不提。霍彩花說天武這丈夫可是我們兩個的,天武就一個人分不了兩半,喔,我們的共同麵對。
賀子說:“霍當家的很胸懷很大氣我領教了,可這畢竟是私人之間的感情恩怨,我們還是敵對的雙方,我是剿匪司令,你們是匪。擺在台麵上是敵我雙方的關係,台麵下我賀子和你霍彩花該是一家人的關係,這等於是把我放在開水裏邊煮。”
那翠娥說:“造成這一切,不怨你也不願我們,就怨那什麼天皇什麼首相混蛋,搞什麼那個大東亞共榮,扯淡。”
賀子說:“你們放心,二先生已經給我出了主意,我同意了他額辦法,先按照他說的做一次,假打假作演一場戲給人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是一個辦法,第二個辦法就是真戲真演,消滅馬二菊縣長的縣大隊,她們沒有多少人馬也沒幾條槍,吃掉他們也不費力氣。你們既然不會幫她,我也就可以大膽地去做了。”
霍彩花說:“哎哎哎你等等馬二菊是我們的姐妹我是一起的你動不得她,動她和動我們是一樣。”
“那就先假打一場,演一出槍聲響不死人的好戲。”
那翠娥問:“賀子司令官,你為什麼要打馬二菊呢?”
“有準確的情報來源說明他們不堪一擊的。”賀子說。“暫時先不打她們了。”
談得很好,賀子留他們在住處這邊吃飯,那翠娥搖頭說:“不就不添麻煩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回去準備。”
賀子對霍彩花說:“當家的,你就先別走了,你和天武住幾天吧,親熱親熱嘛,你們都老夫老妻了,聚少離多啊。”
“不用了謝謝賀子司令。你們好好熱乎勁就夠了,我先讓著給你,等不戰爭了你再還給我。”
這些人談的很成功,來的客人準備走了。二先生把那翠娥和霍彩花找到一邊,說:“天武告訴我,內部還有奸人。不僅僅是那呂青山一個,還有人在做奸事,給廷路子通風報信。”
霍彩花說:“得想個辦法,讓這人跳出來。”那翠娥不吱聲了,一提起內奸的事,她就犯堵,也犯難,心裏幾大幾打的不痛快。
二先生說:“你們做好準備,我會讓狗急了跳牆的辦法,讓這埋藏的人跳高出來露相。你們防備他就是了,逼他動手。”
那翠娥和霍彩花小澤木郎們被天武安全地送出城裏。本來二先生是要和她們一起走的,但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他要和天武研究點事。
天武回來把我二先生領到自己的大隊部,這回他們很自由放鬆了。別看天武和賀子是那種特殊的關係,在某種程度上,也還有些主仆上下級的外在關係存在。天武很注意影響,在麵上他是絕對執行賀子命令的大童隊長,在背後他才對賀子施加影響,這點賀子感激他,被後也願意聽他的。
天武和二先生在喝小燒。天武說:“得想辦法把山裏邊的內鬼找出來,鏟除這家夥。”二先生說:“是啊,也到時候了。就連板垣這老鬼都死了。”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板垣死了?這可千萬別說出去,那後果可就不一樣了。一旦讓川介和賀子知道,賀子就不想打山裏也得打了,她沒有別的辦法。”
“我知道,這是內線還不會知道,封鎖消息呢。”
“你們不該殺板垣,就是說不該現在就殺,殺得太早了對山裏邊不利。”
“不是人殺的,是大煙狼和大狼狗它們倆把板垣的氣嗓咬斷,救命的時間都來不及。”
“唉,死也就死了,反正他也該死。”天武自言自語說。“這些年過的日子說不清楚,這是幹什麼呢?先是當土匪,後又警察署警察副署長,又是大童隊隊長,糊裏糊塗就是賀子的情夫,生了孩子。這一輩子漢奸的罵名失去不掉了,我和四大爺不一樣,四大爺做了件驚天大事,炸了鬼子大金礦,救了一萬幾千人回家,我還通奸鬼子女大佐,沒人理解我。”
“這說法可就不對了。”二先生喝了酒,臉紅耳熱,不會喝酒平時也不喝。“炸大金礦大家齊心協力的功勞,你的功勞很大,關小二的功勞最大。大家都不會忘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