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彩花的意思？”馬二菊問。
“是我的意思。”天武說。“天下終究要定乾坤，土匪是曆朝曆代要剿滅的對象。總不能幫你們打完了日鬼子土匪，反過來再去剿滅他們啊。既然同意歸順共黨，不下山可以，得給個番號啊，名正了言順。”
二先生說：“是這道理啊。”
“嗯。我讓洪玲來辦理這件事情吧。”
二先生說：“還有一件事情要你來同意。”馬二菊說：“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同意啊？”
“板垣在中國弄了很多字字畫畫，壇罐鐵器，但是日本人投降時，誰也沒有接收到那些東西。我想和天武替你們政府暗中來找，找到了別給我們扣帽子就成。”
“好啊，這太好了，找到了給你們獎勵，那可是有功勞的啊。”馬二菊很激動。“我太感謝你了二哥，就像當年你在奉天幫趙家要回商號一樣啊。”
“別叫我二哥，我叫你嫂子。”二先生真誠尊重馬二菊，這裏邊還有感激的成分。馬縣長說：“你還是參加了我們吧，副縣長的位置還空缺呢。”
“怎麼就空缺了呢，我師父呢張老先生呢？”
馬縣長歎氣道：“他很不樂觀啊。”
“怎麼了？”二先生有些緊張，他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師傅了，心裏邊著實惦念。他們這些長輩分的人大多都作古西區，張老先生還活著是其福分。
馬二菊心情沉重，她看看二先生，說：“張老先生對革命有功啊，在我們和那家與霍家之間做了很多的工作。本來上級已經審定批準他來任副縣長，可是他沒有這個命運啊。”
“到底是怎麼了？”
“張老先生跟我出生入死，現在他瘋了！”
“怎麼瘋的？等等，他在哪裏？”
“他被瘋狗咬了，得了瘋狗病。本來有人建議把張老先生滅了，怕他到處咬人，說這是絕症病治不好，咬誰誰瘋。我就決定把他關起來，有人給送飯，他隻能吃在那裏便在那裏了。”
“天哪！”二先生很震驚。
馬二菊縣長說：“張老先生就是養你的那些狗，才被瘋狗咬得啊。”
“我的那些狗都怎麼處置了？”
“殺的殺，送人的送人了。”
“那麼佐藤原來養的那些軍犬是誰接收了？”
“沒有人接收。日本投降等待接收時，他們自己就天天宰殺了。二哥，哦，二先生，你還是來參加我們吧。”馬二菊很誠懇。二先生搖搖頭說：“我不合適，天武我弟弟適合在府衙做事，應該請他來縣裏做這副縣官。”馬二菊看看天武，說：“也好，你在抗日中做了大量的不為人知的工作，你也有經驗，我們可以考慮，你有什麼想法？”
天武不暇思索地說：“我可以考慮，但是我現在還是要和二哥找板垣那些破銅爛鐵。”
二先生說：“馬縣長，張老先生得病，我得想辦法給治一治。我霍瑪瑪曾經和我說起過這病用什麼藥，我大概有些印象。領我們去看看吧。”
馬二菊領著二先生天武來到一個四門緊閉的小屋外邊。這裏是大清朝關押犯人的地方，老中華民國的縣監獄也在這裏，偽滿洲國的日本人也把押人的地方放在這裏。這裏邊潮濕陰暗。二先生看到小屋裏邊的張老先生，心咯噔一下揪緊了。張鋦鍋人已經瘦的脫了相，滿臉的亂草雜生般的胡子，擋了臉。
“師傅！”二先生喊了一聲。
張鋦鍋聽到聲音扭頭看看，他衝二先生笑笑。這時候的他是清醒的，還沒有犯瘋勁頭。“來看我了啊？我是害人的，早點把我斃了吧，我一犯勁，就想咬人。”
二先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對師傅的感情是是深刻的，但他又知道瘋狗病（現在叫狂犬病）是多麼的危害，咬誰誰瘋，而且必死無疑。二先生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他對馬二菊說：“我給開個藥方子，你們派人給她煎藥，能喝好最好，喝不好也喝不壞，我和天武還要去找板垣的寶貝。”
馬二菊說：“你們放心的去吧，我給你們倆撥點經費。霍當家的事情，我給洪區長打電話，讓她來辦。天武兄弟的任用問題我馬上就打報告，一旦批先來，天武就要以政府的名義尋找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