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鬥爭的複雜性(1 / 1)

“先別抓他,我已經注意他了,他也可能注意我了。他在南大山陽坡奧妙溝幹石匠活,他打石條是最好的技術。”

小澤也說川介太過分了,現在下場不好收拾了。川介倒是死豬不怕開水來燙,他反問:“你們仁義了,怎麼跑到這裏來躲啊?”

小澤說:“就是那叛變了的張書記要治我們於死地,因為他知道我看見了他殺害馬春山的事情。”

“看看,你們也沒比我好哪去啊。”川介幸災樂禍。“我還知道他叛變的具體過程呢。”

賀子說:“所以啊,我們得揭露他啊。”

小澤說:“川介,你是讓二先生認出來了,他不殺生,你揀著了,若是別人,你早就被整死了。”

川介點一點頭,說自己的這近二十年來的遭遇。我並不怕死,但我不想死,我覺得活著還是比死了好。其實,天皇投降了,我的心很冷,我的理想就是為聖戰而犧牲自己。我一咬牙帶領五百多軍士毅然上山,可是後來慘敗,我隱姓埋名苟活於世,我之所以不想死,是因為給自己毀容那一段,燒得臉上鑽心般疼痛,後來徹底毀容了。

賀子插話說:“你不願意死,那中國人呢?在你的槍下死了多少人啊!,好在我認識的早,回頭得早。”

川介的對於生命的人是改變,源於這近二十年來的夾著尾巴生活,裝啞巴,人前不敢說話,人後自言自語在這大山裏的茅草屋中,孤獨,寂寞與世隔絕,使他跟家珍愛活在人世的一點點體驗,當然他絕沒有對所犯下的瘋狂殺戮懺悔過。這大山裏,溝穀悠長,山高林密,動物繁多,鳥禽天上飛。

這兒的林真密,溝澗的小溪流水很清脆,溪澗水清澈透明,不大的魚兒在裏邊絕對自由地玩耍。大山裏的自然氣氛是濃稠的,溝穀外誰家叫驢偶爾幾聲的幾聲嘶鳴,把整個溝穀都回蕩的簌簌震顫。外邊如火如荼的神會主義建設,大躍進、大煉鋼鐵、集體夥食,三兩糧,絲毫也沒有影響到大山裏邊的氣氛。開始幾年,川介躲進這大山裏的生活也是寧靜的,安逸的,可是采石場的進駐,起早貪黑的叮叮當當,攪亂了大山裏的寧靜。川介趕緊加入到采石的工作裏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