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和胡廣很快就回到了辦公室,關好門之後,兩個人在辦公桌的前後坐了下來。
胡廣在坐下來之後,見黃石直接拿著熱水壺往瓷杯裏倒水,便開口笑道,“黃哥,你們福建人不是最愛喝茶嗎,怎麼你這裏隻有白開水招待我們。”
“嗬嗬,愛喝茶的那是閩南人,我可是福州人。”黃石笑了起來,這種地域上的錯誤認識不僅胡廣有,就是他所認識的其他省份朋友也有,他們有的時候都會問老黃,你們福州那兒是不是也說台灣話,黃石先開頭還有興趣解釋幾句,後來被人問多了,也就麻木了,再有人問,他也就“嗯嗯”應兩聲意思意思。
“黃哥,我們這一次……”在喝了口水,又閑扯了幾句話之後,兩個人的談話就正式進入了主題,胡廣把他這次福州之行的詳細經過作了一個敘述,雖然在前麵文德嗣他們已經通過QQ式的無線電台作了彙報,但那畢竟隻是對事情結果的一個說明,而現在胡廣說的卻是這幾件事情的詳細經過。
說完了如何讓高師爺“庾斃”的過程之後,胡廣接著就說到了怎麼對付海商米家家主米淩的經過,米家的發家並不是在這一代,最早發端於米淩的父親開了一家叫“米家舟”的裝裱店,他替文人騷客裝裱書畫,因此漸漸的在福州城裏有了名聲。
因為這書畫裝裱是伴隨著書畫創作產生和發展的一種特殊工藝,在兩晉時代,書畫裝裱就進入了初創時期,不過那時期在選材、樣式以及技法上還並不完善。到了南北朝時,書畫裝裱才有了初步的發展,產生了卷軸這種裝裱樣式。
接著又到了唐代,以人物、山水、樓宇為題材的大幅繪畫勃然興起,書畫裝裱業獲得了很大的發展,產生了掛軸和冊頁這兩種新的裝裱樣式。五代的曆史非常短暫,但繪畫藝術卻取得了明顯的進步,對後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一時期,由於畫絹幅麵的擴大,大型繪畫的創作就成為可能。一些作品成為屏風的裝飾,而後人可能在屏風修理過程中,將它們以單幅作品的形式進行裝裱和收藏。
而宋代的書畫名家因為層出不窮,所以書畫裝裱也就飛躍發展。宋代帝王十分喜好書畫,在宮廷內設置翰林圖書院,以奉繪事;同時又設立裝裱書畫的作坊,製定裝裱書畫的格式。這時,書畫裝裱工藝進入了成熟階段,裝裱的樣式有了新的發展,產生了著名的“宣和裝”手卷。
隨著絲織技術的發展,各種質地花紋的織物為書畫裝裱提供了豐富的物質基礎,被廣泛用作裝裱材料。不過,著名書畫家米芾認為:絹比紙耐磨,書畫展開和卷起過程中二者的相互摩擦容易導致書畫磨損。因而,他主張以紙來托裱書畫,他的這種觀點對後世書畫的保存產生了重要影響。
明代則是我國繪畫發展的重要時期,書畫裝裱也進入發展的黃金時期。明朝皇帝把仁智殿作為禦用畫院,並設立了專門從事書畫裝裱的機構。此時,江南地區也出現了一批通曉詩文書畫的文人雅士,文人畫有了很大的發展。
在這種背景下,以蘇州為發祥地的“蘇裱”開始興起並廣受推崇,書畫裝裱出現了“普天之下獨遜吳中”的景象。在書畫裝裱樣式方麵,原有的手卷、冊頁等裝裱樣式更加完備,掛軸已經基本定型並開始普及,萬曆年間在掛軸的基礎上,產生了對聯這種新的裝裱樣式。在裝裱理論方麵,周嘉胄所著的《裝潢誌》成為中國曆史上第一部專門的書畫裝裱理論著作。
書畫裝裱因為所在的地區以及使用的工具、材料的不同,加上裝裱格調、工藝的差異,形成了不同的流派和風格。因此明清兩代出現了“京裱”與“蘇裱”,它們一起成為中國書畫裝裱業的兩個主要流派。“京裱”古樸莊重,講求防燥,防裂;“蘇裱”工藝精湛,用料考究,講求防黴、防蛀。就是直至今日,這兩個流派仍然影響看中國的書畫裝裱。
米淩的父親是屬於“蘇裱”的流派,他個人經驗豐富、技藝高超,又認真敬業,因此他的書畫裝裱能夠更好地表現文人畫的藝術魅力,使得書畫得以長期保存,自然也就在福州府裏聲名鵲起,這就給米家攢下許多的文人人脈,這在後來為米家的發達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文德嗣領導的福州情報站,雖然是把重點放在了高師爺身上,但是作為二號目標的米淩,他的行動規律自然也得安排人員進行摸清才行,好在米淩的貨棧與宅院都不在城中,他們跟蹤起來倒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