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秋天不屑地瞥了殷騫一眼道:“算了吧!~膽子比烏龜還小,碰到這情況除了藏就是躲。”
殷騫反正一路被她奚落慣了,隻得地朝我做了個鬼臉,什麼也不說。
“說得什麼話?你瞧瞧!”我說著,朝她伸出拳頭,這隻手剛才打了那“老者”一下,此時關節紅腫,好幾個地方還破了皮,隱隱往外滲著血。“看到了吧?我這全力的一拳打在他身上,那人一點事兒也沒有,反而差點兒把手給弄折了。你剛才要是擋上去,真就沒命了!”
“……”秋天瞅了瞅,依然輕蔑地道:“那是你本事不濟,怪不得別人!”
“嘿!~你這丫頭,怎麼還說不聽了?”這下連殷騫都憋不住了,我倆一路讓著她,沒想到小姑娘得寸進尺,說話越來越不著調。
我倒是覺得這丫頭自從出來後沒人管了,漸漸又恢複成了那一身驢脾氣,看來得給她擰幾扣,於是板著臉說道:“我說秋天,這不是你們老家山裏,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爺爺讓我帶你出來,就是為了你能夠盡快融入這個社會,學會和人相處的技巧,有獨自生活的能力。結果呢?你看看你現在,我吧也就算了,騫哥至少目前是你老板,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這還好是熟人,要是一個陌生的單位,早把你開了!誰願意要你這個刺頭兒啊?出來到社會上,最重要的就是謙虛+謹慎,知道麼?”
我越往後說越嚴厲,秋天剛開始還隻是嘟著嘴,不以為意,到後來也漸漸頂不住了,一等我說話,就抬頭看著我喊道:“你說夠了沒有?我要你管啦?你是我什麼人?是!我是個野孩子!沒人疼沒人要!連爺爺現在都要把我往外麵趕!嗚嗚嗚嗚……”說著說著,丫頭就蹲在地上抱著頭哭了起來。
殷騫無奈地朝我苦笑一下,俯身輕拍著秋天道:“好了好了,你哥不是那個意思,他現在純粹就是餓得慌了,神誌不清醒,別當回事兒,啊?以後我們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沒事兒的!”
“閃開!”秋天站起來,一把打開殷騫的胳膊,擦幹了眼淚,用那雙哭紅了的兔子眼瞪著我道:“你們不是嫌我麻煩麼?我現在就走!我不要你們可憐我,也用不著幫我,以後咱們各走各的路!我爺爺那邊你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哼!”說完,丫頭就轉身爬到了身後的山坡上,漫無目的地朝荒野裏走去。
殷騫愣了半晌,歎著氣對我道:“你是不是說得有點過了?她畢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用得著現在講這麼多大道理麼?”
我本來還以為她多少能聽些勸,誰知道這丫頭跟智豪似的一根筋,頓時氣也不打一處來,衝殷騫道:“十六七怎麼了?我和智豪十六七的時候,都能自己出去接活掙錢了!哪兒還跟她似的,天天跟個農藥筒子似的,逮誰噴誰?”
“得了吧~!”殷騫衝我擺手道:“你蒙別人可以,蒙我啊?我再不知道?錢沒掙住,還搭裏麵兩條人命!”
這家夥一說,我才想起來,眼前的是個知道內幕的人,一下子也沒了底氣,歎了口氣道:“我這不也是為她好麼?秋天是個孤兒,我也想讓她早點能夠獨立,他爺爺也放心,我也省心了。”
“哎!是孤兒你更不能這麼吵了!”殷騫反到教育起我來:“教育是要分方式方法的,還有對象。孤兒渴望的是得到更多的愛、關注、還有讚同和表揚。這樣才能讓他們逐步建立起自信,即使和同齡人站在一起,也不會覺得低人一等!知道麼你?”
這家夥上起課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我知道自己說不過他,趕忙推著殷騫往山坡上爬,連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厲害!以後我管生活,你管這個……政治課啊!先攆回來再說,荒郊野嶺的,你讓她一個人到處跑,讓狼吃了怎麼辦?”
“哎?明明是你把人家氣走的,怎麼又成我讓她到處亂跑了?”殷騫被我推著,嘴裏依然不停歇:“對了,剛才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白印天?”
“我怎麼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反正不是個活人!”
“你是說……真是具僵屍?”殷騫回頭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