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麵牆走到頭,轉過彎來不多遠,難關還是出現了,隻見這截牆上非但沒有剩餘的路麵,而且跟著塌下去了好大一塊,我們一直沿著走的路麵,硬生生斷開了一個三米多長的口子。

看來這裏必須要跳過去了。秋天因為相對較輕,一直走在前麵,這裏我本想和她換一下,我先跳過去試試,畢竟對麵是否能夠經得住一個人的分量還很難說。但這丫頭隻是輕輕推了我一下,示意後退,隻墊了一步,就騰空而起,落在了對麵的斷麵上。

又踩了兩腳,確定足夠結實,秋天這才示意可以過去了。

我也緊跟著跳了過去,輪到殷騫,這夥計犯愁了,但他不敢耽誤,後退一點,嘴裏念念有詞,助跑了大約兩三米,一發狠,跳了過來。

其實這截斷開的地方真不算寬,隻不過下麵的情況,給人的心理造成了嚴重的障礙。如果是在平地上畫一條線讓蹦,再多出去一米,殷騫也不在話下。

但他顯然考慮得太多了,我眼見這家夥的騰躍幅度不夠,趕忙伸手拉住了他,趁著身子還在半空中,硬生生地順勢又將他往前扯了半米,方才安全跳到了這邊。

為了還剛才的債,我又在這邊接住了跳過來的兩名船哥會成員,讓他們幫忙照看著後麵的人,這才轉身朝前方的秋天他倆追去。

終於,在又行進了二百米不到,跳過兩個不大不小的斷麵後,牆壁上約兩米多高的一個洞出現在我們前方,我清楚地記得,這就是我和殷騫昨天下來的地方!

隻不過木頭樓梯顯然也掉了下去。殷騫無奈地瞧了瞧,歎了口氣道:“我在下麵撐著,你倆先爬上去,然後再拉我。”這當然是最合理的辦法,不然我倆總不能先費勁八叉地把他舉上去。

三個人上得洞內,我又拽上來兩個後麵的人,這才繼續向上。由於古長老死在了這兒,秋天把責任都歸在了白舍年和這些船哥會的人身上,見我伸手幫他們很不待見,於是幾乎不怎麼等我,到了就走,根本就不在乎後麵的人死活。

我倒是覺得這些人本身並沒什麼特別大的過錯,隻不過是跟錯了老大。單從他們並不是都急於逃命,前麵的人過來後還知道拉後麵的人一把這點,就不應該丟下他們不管

在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山體內,逃命的同時還不忘關心一下同伴,這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已經極為難能可貴了。

順著旋轉的台階上來,暗門早已打開。秋天和殷騫正在外麵焦急地等著我,見我出來,殷騫趕忙問道:“下麵怎麼走?不會順原路出去還是死路吧?”

此時我已經明白了這裏的運轉結構和原理,想要算出來哪裏是出口也不難,但需要一個精確的時間。

最上層這裏的形式也不怎麼好,到處煙塵飛舞,高高立起的油燈隻剩下幾盞還在忽閃忽閃地亮著,時不時還有小麵積塌方,那些巨大的猴麵毒蛾都在上空盤旋飛舞著。我也總算知道為什麼高唐不讓清泉寺再往這裏埋人了--下麵本來就是空的,再埋幾年,不用炸也會塌!

沒辦法,我隻得拉著一個個爬出來的船哥會成員問,總算找到了個戴手表的,一瞧,中午一點剛過,未時初刻。按方位推算,現在生門應該是停在了巽位上,如果當初建造時古人沒有刻意反著來,那巽位就一定可以出去!

可是……我們此時身處山體內部,根本無從辨別方向,讓我到哪裏去找巽位?

沒辦法,時間不等人,鬼知道這最上麵一層什麼時候會塌,我們隻能爭分奪秒地想辦法跑出去,想不到辦法,那就挨個找!總之不能呆在這裏幹想!

也許……到入口那裏,可能會發現一些有用的信息也說不定!想到此處,我見上來的人也差不多了,一揮手道:“走!先找個出口!”說完,朝昨天我倆來時的路跑去。

頭頂的土方顯然有越落越厲害的趨勢,跑著跑著,身後又傳來慘叫,扭頭一瞧,是有一塊土方掉落時,剛好砸在了上空盤旋的猴麵毒蛾身上,然後這家夥跟著土方一起掉下來,又看好落在一個船哥會成員身上。這猴麵毒蛾可能是受了驚嚇,不由分說就是一口,眼看著那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成了青紫,叫了一聲後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

猴麵毒蛾古長老也提到過,是專門養來為木材授粉、提純、改善品種的一群家夥,每日裏都會定時定點放它們出來授粉。

船哥會的人第一次經過這裏時,顯然要比我和殷騫幸運,沒趕上它們出來“放風”,因為從這些人驚恐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知是發現了下麵有人,還是被那聲慘叫所吸引,上麵亂飛著的毒蛾開始逐漸下降,意圖攻擊我們。

我和殷騫見識過了,這些家夥沾著就是個死。趕忙把衣服往上一扯,遮著腦袋,拉起秋天就往前跑。

船哥會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相對集中,目標大,猴麵毒蛾很快就聚集在了他們上空,開始了攻擊。

頓時慘叫聲和零星的槍聲四起。我回頭喊了一句“快跑”,但聽見的沒幾個,想上去幫他們,卻有幾個人剛才沒把槍丟掉,這會兒毫無目的地亂放。要知道他們拿的可都是裝了鋼珠和鐵砂的散彈槍,誤傷是絕對少不了的,我也隻好放棄了靠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