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遺忘的事,被時間淡淡銘記。偶爾在朝陽裏重溫舊昔,有時去酒壇子尋找心碎,依稀聽聞被囚禁著的軀殼的呐喊,也抓不住呼吸中的彷徨。。。紅燭隱泣流思愁,殘霞映舊殤,輕煙下得悲歡合,惆悵也如歌。苒苒光陰,不留色彩的抹平天空的斑斕,浮生虛盈,隻得半日便偷走了和微笑有染的魂靈。。。
歧山村,一位姓沙長者,為躲避連年戰亂,帶著親人和隨從無意間走至一處水流潺潺,蔥蔥樹林的福地,滿心歡喜,就此落地生根,棲息繁衍。清閑如雲中鶴,平平淡淡不知過了多少歲月。長者發現這裏一山扣環一山,道路崎嶇難徒步,南北阡陌錯鱗相縱,地段獨辟另含蹊徑,於是乎,揮墨一灑,留下了‘歧山’兩個大字,至今還懸掛在獸神祠堂的正中央。
以近臨冬,本是狩獵的最佳時機,和往年不同的是,山裏的人們,也雖外出,卻早早歸來,在狩獵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也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是的,沙友綠和他的兒子失蹤了,連那條狗也沒見著。一連九天都不曾回來,深知他們狩獵作息的村民,隱隱為他們擔憂。
傍晚,一個樵夫,哼著不知所雲的山曲,經過村口笮橋,撇開背上滿滿一擔柴,‘希裏嘩啦’地清洗著一天下來的勞累,水很寒,又有點鹹鹹的,帶著幾多的血腥氣?擦了擦額上的水珠,眼睛帶著疑惑找去,借著許許霞色,一個血跡斑斑,衣衫淩亂的孩子,躺在笮橋的正下,連忙過去,抱起半截浸泡在冷水裏的身子,也不顧旁邊那擔柴,快步跑進了村子,一邊大聲喊著:“來人哪,來人哪,快來人哪!有個孩子。。。”來到了係著鐵鈴的一株老愧樹下,還沒站穩,就撞了上去,‘當’的一聲,震蕩慢慢傳了出去。
村子不大,雞犬相聞。男女老小爭相走出,圍著樵夫,看著他手中的孩子,先是一會驚愕,後才發出一陣歡呼,孩子回來了,卻不見友綠,難道已經?吵雜的場麵。有人問起,樵夫大聲說著發現小孩的經過。
“都靜一靜。靜一靜。”村民恭敬的讓出一條路,一個耄耋老者,在一個垂髻兒童的牽引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老者萎縮發黃的老手,略微顫抖地放在孩子胸口,心跳還在,卻微弱得可以,滿身傷痕,隻因蓬頭垢麵分不清顏容,:“靖兒,快過來看看。”
靖兒帶著希冀中的興奮,粗粗看了一下,發現輪廓不像昔日玩伴,好奇的將貼在他臉龐的幾縷頭發分開,仔細端詳,突然失聲,“啊”,大叫了出來,原來是被他胸膛上的一道可見皚皚白骨的血淋淋的傷口嚇著。轉過頭,對著老者失望的搖了搖頭。
“太爺爺,我不認識他。”
老者眉頭深深內陷,似在思考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沉默半餉:“誰願意收留下他?”
無人響應,靖兒拉了拉老者的衣角:“太爺爺,他的胸口有還在流血的。。”
老者聞言,眼角一搐:“沙寒,快抱孩子去友綠家,小青,去家裏拿些金瘡藥來。快。”一個五十多的婆姨看了看自家老頭後,小跑著回家。山中人,打獵需要,各家都有自製的止血藥和金瘡藥,屬小青家裏的金瘡藥見效最快。
樵夫抱著孩子,飛奔著跑向沙友綠房間,被叫小青的婆姨,帶了金瘡藥,兜裏還攢著一些山中野果,追上了老者的腳步。‘砰’得一聲,關上了木門。
此時屋外的村民眾說紛紜,有猜測孩子是被遺棄後不知什麼原因走到這裏,有懷疑這個孩子是被人追殺,一路逃至這裏,隻聽一個粗獷漢子說道:“這孩子來路不明,萬一被他的仇家追蹤,那村子就大禍臨頭了,留不得,留不得。”眾人點頭符合。漢子旁邊的一人卻不同意,:“你看這孩子多可憐,現在還受傷了,再不救他,隻怕過不了今天了。”也有少數人附和。最後村民們在收與不留的話題中爭執了開來。畢竟,這個村子從他們記事起,從來沒有跟山外接觸過,也從來沒有人從山外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