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念,不曾在熱血中流失,隻是天空陰沉,而顯一腔海天咆黯然,有天際一隅,一隻正在疏風垂雲的野鶴,許是也被倉惶而懸的一顆濁日,不經意的迷糊了,聲聲透哀鳴,有海灘一角,一顆被浪潮推上金沙的海星,許是也被落單隨流的一片貝殼,不經意的刻下了,道道露惆悵。。
一陣大風,吹滾起排排塵沙,引來一陣海天回鳴。
一陣大風,低呼起癡癡的,來自塵沙中的,因為潮水的刻意銳去,而流露出一塊青石的滑滑一棱,漸漸的圓潤,緩緩的圓潤了,隻因風鳴悲愫,隻因,莫言已經在蒼白一海,竊竊而私語,隻因,無望已經在金沙一天,悄悄而耳語,悄悄的告知正自獨獨默視其中的,那對清晰而又明亮的雙眼之中。。
狂風忽起,懸日倒映一池幽幽藍海水,撲朔點點揮茫,迷迷蒼穹,頓之一暗。
淺水沙灘,有一縷白袂迎風而舞,一個傾倒天地眾生的白衣女子,垂首凝態,處處顯百千風情。
似是癡念未了,似是癡念重燃,憂愁的望著一地碎碎青青的衣衫,落滿了粒粒沙子,夾雜著風幹的殷紅液體,白衣女子伸出脂若凝玉的手兒,輕輕的,輕輕的,一片又一片的小心拾起,一滴清淚,嘩然而落。
“為何總在,為何總是,在你看不見我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相見?為何總是在,生死之時,我們才能,如此相見?為何我說的話,你聽不到?為何你說的話,在我不得已非要離去的時候,你總是,對著我的背影而說?。。”
“嘩。。”一排海浪,高高的卷起,似在嘲笑生死兩茫茫的無奈,重重的落下,似在窺視,滴滴從白衣女子玉顏流下的晶瑩淚花,是否,可讓海浪品嚐,其中的鹹澀滋味。。
遠古相傳,海水在很久很久以前,並不是鹹的,而是被存在天地世間的各種有情萬物所滴下的淚水所致,故而,大海之中包含了種種的淚水,當麵對大海哭泣之時,當麵對大海傷心落淚之時,當麵對大海喜極而泣之時,當麵對大海默默流淚之時。。大海會用它包融萬物的胸襟,一一軟化種種淚水。或用微笑的浪花,讓不停哭泣的人,再次想起微笑。。或用溫柔的海風,使傷心欲絕的人,再次麵對所有。。或用澎湃的浪潮,激勵心有千百結的人,再生熱血豪情。。
可,大海,還是無情的,它隻是把那些或感動、或傷心、或悲痛的種種淚水,化作點點沙子,鋪成一麵沙灘,然後一直在等待,等待著那些或感動、或傷心、或悲痛的那些人,踏上那些沙子,當那些人離開之時,帶著一些些的沙子,再次的,步入有感動、又傷心、有悲痛、有期望的那種生活。
一隻豐膩圓潤的玉手,手指點點在沙子上移動,但見白影耀眼,但見衣袂飄出絲絲幽香,狂風,偷偷的停止了呼吸,海浪,悄悄的收起了觸手,濁日,靜靜的綻放著,一圈模糊的光影。
“冷手無溫,相攜與風,將玉一橫聽風語,可有蒼天憐我斷魂朗?吾心無悔,持鏡與水,拆淚一痕望水寒,可有神魔憫我解魄狐?”
聚沙成體,畫沙為形,可有一顆癡情心,不忘前世情和緣?可有一身筋傲骨,不負今身鴛鴦譜?可有一腔狂熱血,不斷來生朝暮伴?
“就是你了。。”腰肢若水的白衣女子,盈盈彎下,眼中滿是柔情的拾起,那顆被海浪推上金沙的五色海星,對著這顆凝聚了萬年水精的五色海星,白衣女子溫柔的笑了一下,“我郎,前世之時,你為我夫,我為你妻,你若驕陽,我若華月,日月雖不能一天相伴,卻是心心相映,從今後起,郎名為古陽火,妾名為古月水,今身今世,永不相離!。。”
“嚶”的一聲,這顆五色海星繞著白衣女子的全身上下轉了三圈,繼而穩穩的停在白衣女子的胸前,緩緩的釋放出五色熒光,白衣女子笑著點了點頭,手中發出一團黑白二光,輕輕的射在了此刻通體透明的海星之上。
‘嗡。。。嗡。。。嗡。。’被注入黑白二光的海星,似在歡快的舞動,過了久久,一顆閃爍著黑白二光的心髒,上有一日,下有一月,‘咚咚咚咚’的在白衣女子的眼睛之下,跳了起來。
“古陽火,去吧。。”
“咻”的一聲,上日下月的黑白心髒滿是雀躍的撲到了那堆金沙聚體的中心正中。
一條巨大的鯨魚,在淺海一隅噴出了一條純白的水柱,濺起珠珠清脆,白衣女子順著鯨魚出現的為之側目一瞧,滿是歡喜的,帶著少許激動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