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從前,雖然生命很漫長,可是縱然有千百年的壽命,所經曆的事情,也不過是三言兩語而已。
能夠留在記憶深處經得起歲月磨礪的人和事,彌足珍貴。
第二天,李克淳果然來了,當我蘇醒,我的身體便恢複的很快,他來的時候,我已經能夠自如的坐起來和他品茶聊天。
李克淳的目光柔柔的看著我,從袖子裏拿出那塊玉佩,托在手心裏遞給我:“你看,我一直戴在身邊。”
我伸手接過來,玉佩常年伴隨他身邊,如今瑩潤透亮,那頭貘的雕像估計是被他常年摩挲,光滑無比。
“我這一次,想起了很多事情,我想,你可能會想要知道。”我將玉佩還給他,然後輕輕的開口,將我們千百年前的過往一一道來。
“我以後該叫你什麼?”故事講完的時候,李克淳躺在我的肚子上,他的冠壓著我的肚子,臉看著窗外蓬萊山的景色,我才發現,他的睫毛一點也不比艾尼恒的短,他的身材如今也不比艾尼恒瘦弱,東宮繈褓中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已經真的成了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叫我阿墨。”我伸手捋著他的頭發:“蓮璣和卓華,已經是曾經的悲劇,我們,不該再有悲劇。”
“嗯。”李克淳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的手放在我的膝蓋上:“阿墨,我會比卓華幸運。”
“為什麼?”我的手忽然一抖,我才想起來李克淳一直在修煉魔道術法,而龍煌也曾經指導他修煉什麼別的法術,若是他也在同修兩道,豈不是要步上卓華後塵?
“我比他聰明。”李克淳笑了笑,很輕鬆的樣子。
“李克淳。”
“嗯?”
“你不修煉了好不好,我陪你輪回,咱們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好不好?”我無法不擔心,我一直在修兩道,內息雖然沒有異樣,但是隱患仍在,若是李克淳也有了問題,來日我們倆一起走火入魔,就有可能一起被誅滅,這一次怕是白鏡他們在努力也不能讓我們死而複生了。
“阿墨,相信我,萬事有我在,而且,我真的比卓華聰明。”李克淳的表情輕鬆無比,我很憂慮,他卻笑著坐起來:“阿墨,你不要想這些事情,你不如想一想什麼時候嫁給我?”
李克淳臨走的時候,白鏡站在走廊上,二人相見,李克淳衝著白鏡點了一下頭:“聽阿墨說,我們前世是朋友,如今不記得你了,多有得罪。”
“如今你隻是個人而已,我的朋友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如今也不必著急攀交情。”白鏡矯情的一扭頭,眼神卻是悄悄的瞥了李克淳一下。
“那就等我變成不一般的人再來攀交情。”李克淳一笑,一腳踏地飛升而去。
“哼哼,他還要踏地,功夫差得遠差得遠。”白鏡抖了抖肩膀表示不屑。
“白鏡。”我笑著開口想要勸他,豈料白鏡一回頭給了我一個暴栗:“我是你師尊!”
我被他打得頭上生疼,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你瘋了你,我都想起來了你還裝個什麼勁兒?”
“什麼裝,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難不成前世父子今生做了哥們,還要父子相稱?沒上沒下,要不是你,你師娘能生氣麼?趕緊去擦地,再不去當心我罰你。”白鏡瞪起眼睛來,我想起來昨天白鏡禿嚕了嘴,被海潮知道白鏡當年在月華仙子麵前裸奔過,差點鬧著回娘家。
估計海潮也沒給白鏡好臉色。
我冷笑,剛要反駁,白鏡又給我一個暴栗,這一下我被打服了,這廝是來真的了,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家夥,老娘不過投胎轉世而已,你居然就不念交情要老娘當你徒弟,居心叵測啊叵測。
我含著眼淚在心裏把白鏡罵了一千遍,默默的趴在地上擦地板,白鏡在不遠處像後媽一樣的滿臉恨意,一邊嗑瓜子一邊往我擦幹淨的地板上吐瓜子皮。
“擦幹淨點,使勁,沒吃飯啊你!”白鏡朝我扔了一把瓜子,我發狠拚命擦手下那一片地板,直擦的那地板光可鑒人才停手。
正擦著,就聽海潮開了門,白鏡這廝立刻轉了臉色迎上去,但是海潮怒火未消,一甩手:“一邊去!”
白鏡就隻能乖乖的保持距離,賠笑臉亦步亦趨,海潮大踏步的朝前走,看樣子是要去做飯吃。
但是我地板上實在是擦得太幹淨了,海潮腳下一滑,一個漂亮的弧線摔到在地上,呀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再看已經昏了過去。
“媳婦!”
“師娘!”我和白鏡大叫,急忙把人抬起來朝著房間奔,放在床上白鏡就迫不及待的開始運氣替海潮療傷,真氣送了好久,人就是不醒,脈搏把了十幾遍,我看白鏡的樣子是什麼也沒查出來。
完了,擦地板擦的太幹淨,把師娘摔成植物人了。
我癱坐在一邊,心想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如喪考妣的嚎一嗓子,但是白鏡的臉色越來越詭異。
他反反複複的把脈,把一次眉毛就會很淫蕩的跳動一下,看他那猥瑣的樣子,我真的很想給他幾個耳光,他一句話都不說,我急的抓心撓肝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