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走啊,徐凝煙,你作業寫完了吧?借我看看怎麼樣?”吳新宇急忙叫道。
“看不懂可不怪我。”凝煙頭也不回地把作業遞給他,說實話,作為一位優等生,有人向她請教問題是常有的事,但凝煙覺得自己相當不擅長給人講題,畢竟自己思考是一回事,解釋出來讓別人聽懂又是另一回事,於是她常常推說不知道,躲避著大家的請教。
“你怎麼能這樣不近人情呢?”吳新宇還在抱怨道,“你們南瓜屋不是助人為樂嗎?對吧,女王?”
“別叫我女王。”凝煙淡淡地回答,當然,南瓜屋的事情幾乎是全年級皆知的,很多人都喜歡跟風稱呼凝煙為女王,不過這麼一來讓凝煙倍感壓力。如果說南瓜屋的女王隻是個遊戲的代號,那麼大家的女王,應該是靠真本事爭取來的榮譽。
“那就叫你徐凝煙了,”吳新宇不依不饒地說,“徐凝煙,我們同桌這麼久了,你都沒教過我一道題啊,就教一次吧,你可是全班第一啊,別說你不知道。”
“前後桌怎麼算同桌了?”凝煙淡淡地吐槽。
“不要在意細節啊!”吳新宇繼續說,“你教我這道題,我賣一個情報給你,怎麼樣?”
“啊哈?”這次凝煙好奇地回過頭來,“你居然有值得賣的情報?”
“你可不要小瞧人啊,”吳新宇得意地說,“就算在清水中學的時候,我也是班上的順風耳,小靈通,學校裏發生的大事我都能第一個知道呢,和周文詠比起來也差得不遠吧。”
“等等,你也是清水中學畢業的?”這下凝煙有些震驚,清水中學的學生不多,雖說她不可能都認識,但總會有些眼熟,然而她對吳新宇卻毫無印象,這應該不是失憶的結果吧?
“啊哈哈哈,連凝煙都無視你了,你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呢……”一旁的林曼笑了起來,看來她把剛才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其實我是初三轉學過來的,”吳新宇解釋道,“所以不記得我也沒什麼奇怪的嘛。”然後他又瞪了林曼一眼,“你來湊什麼熱鬧,小心我舉報你晚自習玩手機。”
“是你自己太搞笑了,好了好了,我不理你。”林曼又繼續盯著她的手機了。
“那麼說說你的情報吧,”凝煙也回歸正題,“讓我聽聽看有沒有價值再說。”
“哎,你可不能這樣,簡直是不相信我啊!”吳新宇抱怨道,“我也是因為擔心你,才抽出時間幫你調查玫瑰的事情,你可不能好心當作驢肝肺啊!”
“擔心我?”凝煙有些詫異。
“啊不,也是我自己一時好奇,”吳新宇解釋道,眼睛裏微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光芒,“再說我們也是同組,作業什麼的也經常受你照顧,以後還有很多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所以就順便調查了一下。”
“那你查出什麼了?”凝煙繼續追問道。
“話說,玫瑰那件事,你自己還記得多少?”吳新宇問道。
“一點也不記得。”凝煙果斷地回答,“這幾天都是道聽途說,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呢。”
“這樣啊……”吳新宇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仿佛在憂慮什麼。
“有話就直說吧,不然我就不聽了。”凝煙剛要轉身,吳新宇急忙勸阻道,“哎,我馬上說,別走啊,因為事情比較複雜,我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而且怕你受刺激……”
“沒事,我連車禍都經曆過,這點刺激算不了什麼。”凝煙淡定地說。
“身體上的打擊和精神上的打擊是不同的啊,”吳新宇歎了口氣,“算了,我說吧,因為當時傳出流言來了嘛,我就找熟人去540班悄悄打聽了一下,總之,當時他們班的人也知道這事呢,還在背地裏議論紛紛。”
“哎?所以說……”所以流言在他們班也傳得很廣吧?那麼大家都在故意瞞著文詠嗎?凝煙感到有些疑惑。
“是啊,聽他們說,那個周文詠的緋聞還不少呢,果然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啊。”吳新宇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凝煙的表情,“啊,不過都是流言而已,不可信,但是有一件事情還是很可疑。”
“什麼?”凝煙問道。
“據說周文詠本人也聽到了流言,但是故意保持沉默呢,所以有人傳言,送給你玫瑰的另有其人,所以說……”吳新宇再次偷窺了一眼凝煙的表情,“有人說你在腳踏兩隻船……”
“哈?!”凝煙這下忍不住氣憤道,“怎麼可以這樣?到底是誰在編這些流言啊?”
“淡定淡定,”吳新宇看了一眼窗外,確認班主任不在後繼續說,“你別著急,反正隻是流言而已,以你女王的威望,也不會有太多人相信的……”
“那文詠他……”凝煙問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說不定文詠知道這些,但是怕她受刺激所以沒告訴她,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凝煙歎了口氣,“沒事,你繼續說吧。”
“你沒事就好,”吳新宇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還有紙條的事情,我也暗地裏調查過,雖說我沒看過上麵的內容,但對那個紙張還是有印象的。我厚著臉皮去540班找以前的同學借作業,話說是個女生呢,叫作秦夢瑜,好像她還跟周文詠挺熟的。好不容易混進他們教室,找到周文詠的座位……”
“啊喂,你該不會是偷了什麼東西吧?”凝煙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聽到這裏讓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哎呀,抱歉,迫不得已嘛。”吳新宇擠出一絲苦笑,“我不是故意去偷東西的啊,真的是恰好,恰好把一個筆記本碰掉在地上,我急忙去撿,結果發現,這裏麵的紙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樣啊!”
“你看……”說著吳新宇把筆記本拿了出來,那是一個看似普通的硬抄本,裏麵的紙卻是淺棕色的,的確是少見的類型。凝煙拿過來翻了翻,上麵全是數學題之類的東西,也許是錯題集吧,的確是文詠的筆跡,封麵上也寫著文詠的名字。
“這也不能說明問題吧,”凝煙繼續用冷冰冰的目光打量著他,“相同的筆記本有很多,隨便誰都可以買到,或者說悄悄從文詠的筆記本上撕下一頁來也很容易做到。”
“說起這個,裏麵的確有被撕掉一半的一頁,”吳新宇一邊說一邊伸手將本子翻到最後,“你看,剛好和那天的紙條差不多大小,而且上麵還有寫過字的痕跡,應該是先寫了什麼然後才撕下來的吧。”
凝煙也發現了這些淺淺的痕跡,雖然很難分辨,但可以看出是文詠的筆跡。凝煙此時也突然好奇起來,她側著身子,借著燈光,仔細地凝視著紙頁上的痕跡,文詠的字跡還算工整,好像勉強能辨認出來寫的是什麼,這是……“啊——!”凝煙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怎麼了?”吳新宇擔憂地問,“你看清楚上麵的字了?”
凝煙麵無表情,隻是冷冰冰地望著吳新宇,“你是故意來挑撥離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