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 一刹那的光輝(1 / 2)

而這一幕,同時間也在九界至寶「窺月鏡」中上演。

落水成林,飛鳥作雲,洞天福地,升天數裏。氤氳水汽中,碧色宮殿忽羞忽現,突然一道絢麗金光破雲而開,驅散大片雲霧,照亮殿前荷花池一角。露打荷葉,印出岸邊兩道纖長的身影。

其中一人黑發披肩,長相邪魅,一雙黑眸流光溢彩,泛著幾許深藏的機智城府。他單手捧著一麵藍玉平鏡,方才衝天之光便由此境發出,現強光散去,隻餘鏡麵少許弱光,演著它窺視的畫麵。

待畫麵特寫到小嬰兒憤憤又得意的表情時,才“撲哧”一聲笑出來,拍拍身旁男人的肩頭說道:“我怎不知她從前如此頑皮,若真就著這報複心,她見你第一眼定就咬斷你脖子。”

他身旁的男人一把奪過寶鏡,側過身麵對荷塘,看了許久才似微微一歎道:“怕是形魂沒有完全融合,拖下去遲早形魂具散。”

“怎麼,心疼了?”

男人並不在意他的揶揄,轉身將寶鏡遞給他,陳述道:“把她帶過來。”

男人的臉,形長而秀,五官平凡,說不得英俊。隻一雙眼,淡漠中透著隱忍待發的野心和瘋狂,讓他很是喜歡,不覺再多看了兩眼,微微有些愣神。

“紫微?”見他不動,男人出聲詢問,透著一絲不耐。

紫微回神,一臉為難,雙眼卻透著侃色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動靜有些大……”

“無妨。”男人揮手打斷他話,平淡的語氣,透著一絲幾不可聞的不可一世。

紫微話到嘴邊,隻微笑著咽了回去,將寶鏡放到石桌上,點了四顆旗子在其四麵,而後輕聲念道:“天之道、月之輪、星之軌,皆聞我聲,上通天龍、下通地海、左右齊上、破臨界之兵。”

音落,就見四顆旗子竟發出耀目白光,直衝極天,飛入四道不同方位,隻見瞬間四星閃耀,返地而來,“刷刷”刺進寶鏡之中,以同樣之陣,覆鏡中之人。

某男一時被熱血衝昏了頭,正想如何脫身之際,竟就見天現星芒,緊接著四道白光從天而降,禁他在中,隨即白光畫圈成沙漏狀,剛好把某男和他身下的洋蔥男包裹起來。

這突來的變故眾人始料未及,洋蔥男“噗”地撐起身來,邊叫喚著“怎麼回事?”邊拔腿衝出沙漏,卻是一碰到那沙漏逐漸成型的護壁就被高溫灼回。某男連帶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身來,就見洋蔥男十根手指頭被燒得焦黑,滾在地上哭爹喊娘。

沙漏外的幾個女孩兒雖不明白這沙漏如何而來,這一看卻都知道來者不善,還是那個灰瞳女孩最快鎮定,上前兩步寬慰道:“你們先別慌,我這就去喚人來救你們。”她說話時一雙眼卻是盯著那一臉茫然的小小嬰兒,不知為什麼,她直覺她能聽得懂。

洋蔥男一聽她要去找人,立馬連滾帶爬地起身上前,卻又害怕那沙漏厲害不敢太靠近,隻急聲說道:“我說遲霧,你、你可得快些啊!”

那遲霧白了他一眼,扁嘴嗔道:“孟佼佼,你還當誰都是你啊?”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孟佼佼一直期期地望著遲霧背影消失,才一屁股坐地上,又怨又哀盯著身旁的小小嬰兒,恨恨道:“小災星!”

卻見那小嬰兒大得突出的眼睛朝上一番,雙腿一擺就轉過身去,用行動表示對他的不滿。孟佼佼本憋了一肚子窩囊氣,這一被刺激更是惱怒,隻見他利索地翻身而起,提起那小小嬰兒就往沙漏壁上扔,滿心想著扒她一層皮。

卻在轉身的瞬間瞧見疾步回來的遲霧,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竟染了分她這年紀少有的風情。

可孟佼佼哪裏看得這些,見遲霧身後隱隱跟著個人影,那是拽著某男就衝上前,大聲嚷嚷道:“我就說你這蹄子哪有這麼好心找人救我?!原來是會野男人去了,琴師的女兒還真不是一般大膽,怎麼,是準備讓你那見不得人的野男人趁本少爺受傷報仇?哼,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不說那些賤民近不得本少爺身,就是萬那個一本少爺少了根頭發絲兒,保證你比你那娘還下場……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孟佼佼越說越氣憤,卻在看清遲霧身後之人後,就像被魚翅卡了喉嚨,罵聲戛然而止不說,竟還死抱某男在胸前,害怕地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