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後的白光中,某男似乎看到了一張急切的臉,他伸手想抓,卻是忽閃而過。
一股暖流不停地在血液中遊走奔騰,灼而不燥,像暖玉化漿,待遊走完全身經絡後方才盡數彙進一道隱秘的閥門,消失不見。
某男一急,下意識呼喊出聲,猛地睜眼,發現自己竟懸掛在一塊石壁之上,周圍古木成林,遮天蔽日,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他看不懂的文字,還留有被利器劃的深槽,滄桑得駭人。
“你醒了?”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驚喜的呼聲,某男抬頭一看,隻見石壁右上角缺了個口,孟佼佼像死了一般掛在上麵,而他旁邊的紅眸美人兒一手抓住石壁上的枯藤,一手拽著自己懸在這石壁中央,瞧著他白蔥樣的手臂,某男感動得熱淚盈眶——被美人兒保護,除了錢,沒別的比這更能撼動他的了!
見某男雙眼含淚,美人兒以為他十分害怕,忙是歉疚地解釋道:“我的靈力不知為何散開不能凝聚……不過寶寶別怕,我抓得牢,掉不下去的!”
某男抹淚,真是個溫柔的好孩子……
“媽啊!我不想死啊!”本該死了的孟佼佼突然詐屍,手舞足蹈地掙紮起來,身子一滑就要沿著石壁缺口處掉下去。
“小心!”
美人兒花容失色,將手中嬰兒拋入空中,再是騰身而起扯下手中枯藤,牢牢將下墜的孟佼佼捆住,卻沒料想到他的體重……隻聽“咚”的一聲悶響,兩人摔進石壁下的草地上,孟佼佼墊底,美人兒在上,加上最後掉入美人兒懷中的某男,平安降落,無死無傷。
某男突然受驚,一下子撞進美人兒胸口,雖然平了點,可那淡淡的木蘭香氣足夠治愈,“嘿嘿”笑了兩聲,鼻血小河又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哎喲!疼死我了!”這一摔,孟佼佼瞬間清醒,綠豆眼都差點脫離母體,卻第一時間啞聲罵道:“哪個兔崽子騎在本少爺身上?還不快滾開!看本少爺起來打斷你的狗腿!”
美人兒這才注意到孟佼佼去向,連忙起身,一手擦著嬰兒的鼻血,抱歉地看著孟佼佼變形的洋蔥頭問道:“你無礙吧?”
“老子給你坐一pi眼看看!”孟佼佼凶狠地起身,卻在看到美人兒的瞬間就滅了氣焰,結結巴巴地說道:“這,王……不是,筱封肆大人,我,我不知道是您!這……我們,我們怎麼會在這兒啊?!”
說道最後,孟佼佼已是看清了周遭環境,又哀又怕地縮了縮脖子,不自覺地朝筱封肆靠近。卻是才走兩步,就被筱封肆懷中的小小嬰兒吐了口含血的唾沫,並且在二人驚愕中,小手來回在中間晃蕩,呲牙咧嘴地朝孟佼佼叫囂。
哼!某男可沒忘,這洋蔥得罪了他!
“喂!你找死啊?!”孟佼佼又驚又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伸手就要去捏那渾身立毛的小小嬰兒,卻見嬰兒小嘴鄙夷一笑,伸手挖出一坨鼻屎,不偏不倚地擦在他的肥手上,然後“嘎嘎”笑著看他一臉屎色,惡心大叫著在地上來回蹦躂。
“你這髒東西,一輩子嫁不出去!沒人要,沒人要!!啊~~~~真惡心!”
天色昏暗,卻隻有筱封肆一雙紅眸亮得離奇,被小小嬰兒負氣的行為逗彎了許久,才環視周圍說道:“此地極其詭異,怕不簡單。”
孟佼佼和某男一聽,也停止了對峙,打望周圍。這才發現先前還亮堂的天色不知何時已變得昏黃,圍著石壁的古樹林自西向東染綠成紅,腳下青草瞬間枯萎,像被遺棄千年的不毛之地,安靜得落針可聞。
見那討厭的孟佼佼似乎嚇懵了,某男義氣地伸手將他拉到身邊。孟佼佼瞬間覺得那小嬰兒也沒那麼可惡,搓著手臂嗚咽道:“咱們這是在哪兒啊?不會掉進魔界了吧?!”
“魔界?”筱封肆也蹙起了眉頭,謹慎地深呼吸,卻隻化作一聲歎息道:“不行,連浮遊術也使不出來。”
“什麼?!”孟佼佼驚叫,一腳跳到筱封肆麵前,不可思議地來回將他打量了個遍,才一墊腳騰空而起,圍著筱封肆轉了兩圈才落地,嚐試性問道:“我說大人,您不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