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冬雷震震夏雨雪”組合分手之後,我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心情卻是很意外的平靜。
每一對閨蜜都會遇到這樣的一天,都會走到分離的時刻。現在我很高興,因為先找到歸宿的那個人,是她。
回到家,泡泡也在,倆人在客廳裏對著一張地圖嘰嘰咕咕不知道商討什麼。
我不帶感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飄進了自己的房間。
泡兒啊,姐今天休息,就算你們看地圖是要私奔,姐今天也絕對不跟。
臨睡前,我在黑暗中深情地凝望著“你媽貴姓”,惡心巴拉地喃喃道:“姓啊,隻有你是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
第二天上班,人事部的同事在MSN上跟我說,你們部門的那個剛剛轉正的年輕女孩兒,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應該你們人事部找她談話,內容就是如何建設節能減排的低碳社會。”我說。
同事看出我不在八卦的狀態,就果斷地把我給隔離了。
一天無聊的上班結束,回到家,泡泡居然還在,客廳放了一個很大的登山背包。
我環顧了一下房間,心想,趙大咪你再多看這些物品一眼吧,很可能你明天回來,它們就已經緊貼著主人的後背,走在私奔的大路上了。
果然,第二天下班回來,我剛打開大門,泡泡就背著兩條銀光閃閃的褥子卷,跟在我後麵擠進了房門。
我關了門進來,好奇地問道:“泡兒啊,你們要往哪兒私奔,怎麼還得自備褥子啊?隨身攜帶著路上用的話,我勉強能理解,但是你為什麼要背兩條這麼閃亮的褥子呢,難道是為了隨時給你的小臉打出蘋果光?”
“什麼褥子,你是不土不村不能活星球來的嗎?”泡泡放下東西不屑地說。
我接著他的話頭說:“是啊,不裝逼毋寧死星球的父老鄉親,托我給你帶個話,問你什麼時候能還上他們的小米飯。”
泡泡氣鼓鼓地瞪著我,我知道他很想要舌綻蓮花地給我來個嗆聲,讓我直接吐血撲倒死翹翹的那種最好。隻可惜,他實在能力有限,不僅沒有靈光一現,還把自己給弄到了一個走不進又退不出的卡殼裏麵。
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寬厚地點評道:“真是力不從心,心如刀絞啊。兄弟你一米一的胸圍,非要擠進二尺二的門框,你這是想演世界名著《卡門》?”
泡泡氣得不行,化悲憤為暴力,突然且卑鄙地朝我的T字部位刷了一把,接著立即怕死地躲進房東的房間,反鎖上了房門。
“你個慫人!說不贏也就算了,刷也刷得這麼窩囊,刷你一手油!你這個火拚結束、人走樓空才敢出來踹一腳對手屍體,還得立即把鞋印給擦了的孬種!”我對著緊閉的房門罵道。
我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摸著鼻頭的兩小道傷痕,我心想,天可憐見的,千萬別讓泡泡得到房東,我不能再失去泡泡這個快樂來源和精神支柱了。
吃過晚飯,我和男寵正以貴妃醉酒的姿態斜倚在榻上翻看過期雜誌,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看,房東跟泡泡以雙劍合璧的造型站在那裏。
我心想,不是吧,泡泡說動房東來替他行道了?
“你媽貴姓”再次鑽床底並再次卡在了縫隙裏。
“你,你們想幹什麼,法治國家低碳社會,你們不要亂來啊!”我有點小結巴地說,雖然說泡泡是我的手下敗將,但是我也曾在房東那受到過奇恥大辱辱了又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