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湘抬眸看了他一眼，機械的張嘴，咀嚼，吞咽。
從她醒來，她就說了三個字，他的名字。
她不拒絕，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全程配合，這樣安靜的她，讓他的心空落落的。
粥沒吃完，他把剩下小半碗的粥放在一邊，“要不要洗個澡？這幾天都是用的毛巾擦身子。”
他這麼一說，淩湘立即就感覺到了幾天沒洗澡身上的那股粘膩感，她說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句話，“我自己去。”
她頭上有傷，還裹著紗布，又是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陸陶之有些擔心，“我來幫你。”
淩湘已經下床，陸陶之伸手扶她，她手一揮，就拂開了他的手。
然而，失去了他的攙扶，她下一秒身子就開始搖搖欲墜。
陸陶之急忙抓住了她，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臂彎裏。
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我躺了多久？”
竟然連站都站不穩！
“四天。”
怎麼可能！？
他像是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你不相信？今天已經八月三號了。”
淩湘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日曆，她真的睡了四天。
她也不再拒絕，任由他扶著她進了浴室。
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算他獸性大發，應該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事實說明他其實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浴室裏，他隻是認真的給她洗澡，連看著她的眼都一片清明。
陸陶之給她洗完澡，扯過一張浴巾裹在她身上就抱著她上了床。
替她洗完澡，他自己一身也濕的差不多了。
他自己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正拿著手機發呆。
那是他給她買的手機，被他動了手腳，不能上網，也不能打電話，唯一能打通的，就是他的號碼。
他一手拿著一張幹毛巾擦頭發，動作頓了一下。目光沉了沉，他走過去坐在床邊。
“明天我把手機給你弄好，今晚早點睡吧。”
她拿著手機，界麵停留在撥號鍵盤，聽到他的話，她眨了下眼睛，把手機隨手扔在了一邊。
嘴角扯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你不是怕我聯係別人嗎？
幽深的眸子一暗，“我是怕，怕你離開我。”頓了一下，他又說，“夭夭，等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嘴邊的冷笑更深了，她還以為，他會說，等她身體好了，就給她自由呢！
嗬嗬。
“陸陶之。”她叫了他的名字，很平靜的語氣。
“我在。”
“你覺得，什麼是愛？”
陸陶之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更黑了，裏麵蘊藏著她讀不懂的情緒。
“愛……或許沒有定義，我隻知道我希望每天擁著你的人入眠，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的臉，這叫不叫愛？”
淩湘迎接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了良久。
“你這叫霸道的占有欲！”
陸陶之彎起嘴角，“不愛，又哪裏來的占有欲？”
“所以，為了你所謂的愛，實際上就是霸道的占有欲，你就不顧及我的感受嗎？”
陸陶之不明白，“既然是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