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山嚴格的說來離乾京城並不是很遠,大約隻有兩三裏路的腳程,所以隻是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陳莫四人已經到了乾京城北門外。
對於隻在潛龍山上生活過的陳莫來說,高達五十米的城門在他的眼中的確是有些雄偉了,所以看見城門之時,陳莫有些出神,這一幕讓一旁的李飛看見又是一陣鄙視,口中一聲冷哼脫口而出。
而此時城門之上,負責守護乾京城的城門守備司的官員也看見了在黑夜中的陳莫四人,其中一個校官扯著喉嚨,對著四人大聲嗬斥道,“城下的人,城門已關,要想進城,等待明天早上開城門才能進。”
早在當初太祖皇帝建立明朝之時,城門守備司就有嚴令,但凡城門一旦關閉,除非有皇上親自手諭,否則無論是誰,不得進城也不得出城。不過如今的大明,隨著皇權的衰落,這條規矩早就形同虛設,就好像如今的李飛一樣。
“放肆,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將是誰?”李飛冷聲嗬斥,從腰間取下一個東西遙遙的扔上了城門。
“原來是都尉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看見這個令牌,這個城門守將臉色一變,隨後對著身後的眾人吩咐道,“快開城門,是都尉大人。”
李飛的父親是隨賀龍當年北征的老將,後來李飛憑著老父親的關係,也撈著了一個官職,剛好就是這城門守備司的都尉,雖然官階乃是從四品,但是因為沒有實權也算不得什麼。不過因為他這一脈背後是賀龍,城門守備司的眾人也會給他幾分薄麵。
偌大的城門在幾個城門守備司的官員合力之下打開了,陳莫隨著李飛四人進了城門,那個城門守備司的守將將令牌還給了李飛,看見陳莫三人,麵有難色,“都尉大人,你可以進城,但是這三個人……”
賀龍和慶親王都帶著麵紗,這個守將看不到真實麵目,就算看見了也不認識,但是陳莫他卻看得清楚,也自問乾京城裏並沒有這號公子哥,不由的有些奇怪。
“難道本都尉的人你也敢盤查,不知死活!”李飛冷笑,也不理這個城門守將變得難看的臉色,當先走進城去,在他身後,陳莫推著慶親王也跟著進城,賀龍也慢悠悠的跟著。
在四人走遠之後,這個城門守將原本討好的臉色立刻變的冷峻起來,冷笑一聲,喚過身後的一個隨從小聲的吩咐了幾句,待得這個隨從小跑著前去報信,他才陰冷著臉說道,“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小都尉,也敢跟我囂張。”
城門守備司一直占據著整個乾京城的保護工作,權柄極大。這些年來,大明皇朝的權力鬥爭城門守備司也沒有參與,一直保持著中立的姿態,李飛的囂張態度,自然是讓這個城門守將很是不爽,而且他雖然不敢招惹李飛,做一些小動作卻是敢的。他可是知道李飛和一個人很不對路。
…………
乾京城內並沒有宵禁,所以此時雖然已是晚上,乾京城內的行人依舊不少,而且這個時間段正是一些風月場所開門迎客的黃金時間,陳莫這個初哥一路走來著實是見識不少。
也幸好現在是晚上,陳莫的鄉巴佬進城狀態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李飛時不時的嘲笑之外。
陳莫也不管李飛的冷嘲熱諷,盡情的領略乾京城的繁華,當然注意力更多地是放在那些畫舫之上妖豔女子傳來的微微呻吟。畢竟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陳莫不可避免的對這些男女之事很感興趣。
也就在四人走過五個街口之時,遠遠地,一個白色轎子對著眾人趕了過來。那些路人對這個白色轎子顯然很是熟悉,看見白色轎子走到身旁,都是唯恐不及的連忙避開。
陳莫也對這個白色轎子很意外,他本能的感覺到這個白色轎子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一行人,微微緊了緊身後的白色布條。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乾京城之行會是毫無波瀾的,所以早就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轎子停在了四人前麵一百米處,李飛也停了下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白色轎子。慶親王麵紗遮擋下的臉孔麵無表情,賀龍負手而立,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麵前的這一幕。
“我聽聞剛才有人竟然半夜入城。還不知道是誰這麼不懂規矩,現在看來李都尉風塵仆仆,原來這個不懂規矩的人就是李都尉啊”
白色轎子之內,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同時一雙細白的手撥開了轎門,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穿著白色錦衣,麵如冠玉,唇若朱丹,身上是白的纖塵不染,看起來就像一個女兒家,但是他一出來,周圍的人無不是退避三舍。就連狂妄如李飛也是下意識的就倒退了三步,很是忌憚。
在場眾人,除了陳莫之外,沒有人不認識麵前這個長得像女人的年輕人,因為他就是戴沐白,金科武狀元。一個長得像女人,但是內心是魔鬼的人。
戴沐容,出身東儒聖者世家戴家,雖為幼子,但是最為戴家家主喜愛,不知道為什麼卻來參加這一屆的武舉。他本人武功極高,心狠手辣,在武舉考試場上,生生打死一十五人,打殘二十六人,是乾京城內的風雲人物,公認的年青一代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