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乾京城,能和戴沐容比肩甚至壓服他的人物隻有一個人,而這個人顯然不是李飛,所以李飛此時很是驚慌,他曾經與戴沐容有隙,早就一直在防著戴沐容,想不到卻因為這件事終於還是讓戴沐容抓到了把柄。
“李都尉,乾京城不可半夜進城的規矩可是太祖皇帝定的,你是自己和我進刑部衙門還是我親自拿你進去?”
戴沐容一臉溫和的笑容,很是讓人會產生好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陳莫一看見這個男人就有一種很想揍他的衝動。嗯,很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實在長得太帥了,讓我們的小莫哥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但是這一點,陳莫自己是不會承認的。
“你說拿就拿,你算哪根蔥?”一直以來本就是不良少年的陳莫又發揮了他的不良本性,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他隻覺得麵前這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瘦胳膊瘦腿,一定沒有什麼戰鬥力,肯定擋不過自己的一拳。
“喲,這個世上原來還有抱打不平的人存在?隻是一個男人救一個男人,嘖嘖……”
戴沐容輕聲細語,周圍的人哄然大笑,李飛的臉漲成了豬肝之色,隻有陳莫這個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龍陽之好的人瞪大了無辜的雙眼,不知道周圍的人笑什麼。
“今個兒怎麼這裏這麼熱鬧啊。”就在眾人哄笑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出來,一頭白馬慢慢的踱進了場中,又是一個年輕人出現了。不過這個年輕人更加的囂張,看見戴沐容,掩嘴一笑,“原來我們的小戴公公也在啊。”
“莫書白!”戴沐容鐵青著臉,回過頭看向騎在白馬上的青年男子,聲音很是惱怒,但是奇怪的是以戴沐容的囂張竟然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
文曲莫書白,武曲戴沐容!整個乾京城唯一能壓金科武狀元戴沐容的就隻有文狀元莫書白,而這個騎著白馬的就是莫書白。
莫書白很是高大,一臉英武,甚至騎在白馬之上他身上還是穿的盔甲。這一文一武兩個狀元,莫書白是文狀元,偏生喜歡舞刀弄槍,戴沐容是武狀元,偏生喜歡詩詞歌賦,也算是大明曆史上文武狀元之中的異類了。
不過讓戴沐容真正忌憚莫書白的卻是莫書白身後代表的勢力,莫書白喜愛舞刀弄槍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便是邊境十五神侯最寵愛的義子,身後可是有十五位大靠山存在。整個大明,除了中州的十三太保,恐怕也沒有人敢不在乎邊境十五神侯。
“我又沒有說錯。”看見戴沐容黑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臉,莫書白一臉的無辜“你喜歡流連煙花之地卻又不碰那些女人,難道還要我們的李都尉也要像你一樣做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
莫書白兩句話就將李飛和戴沐容的之間的恩怨說了清楚,不過當事人之一的李飛卻沒有惱怒莫書白,反而是報以感激的神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戴沐容還死纏爛打那就是他們兩個人因為青樓女子而爭風吃醋,傳了出去誰的麵子都不好過,尤其是戴沐容還要考慮自己老子的麵子。
“我們走!”也不多說,戴沐容走進馬車之內,吩咐起轎,隻是走之前多看了一眼陳莫。
“既然小戴公公走了,那我也走了。”莫書白看見戴沐容走進馬車之內,也是調轉馬頭準備離開。但又卻是回過頭來看向陳莫,“小兄弟,你這種脾氣我很喜歡。但是你這種脾氣在乾京城可是不受歡迎的啊。要知道,京都居,大不易啊。”
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陳莫,莫書白揚長而去,和戴沐容的馬車同時消失在了街頭。
“我們也走吧。”一直在默默的看著一切的慶親王等兩個人走遠之後才終於開口,隻是語氣之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
慶親王府。
“京都居,大不易?”躺在床上的陳莫咀嚼著莫書白臨走之時的話,良久之後,很是小聲地說了一句,“不試試怎麼知道。”
迎著月光,看著還沒有睡的王府下人在窗前的影子,陳莫緊了緊身上的布條,他連睡覺也始終帶著布條。在這乾京城的空氣之中他突然嗅到了一絲很不安穩的氣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恐怕很多人都知道他這個錦衣衛的餘孽已經來到了乾京城,而且很多人都不會歡迎他的到來,今天這一晚上,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一切,誰又能夠說那些在他身旁走過的人隻是路人呢?至少,陳莫是不會相信的。所幸,今晚的表現陳莫很滿意。
“老土冒,鄉巴佬,不堪大用……”陳莫自嘲的笑了笑。他能夠肯定,今天晚上很多大人物的書桌上肯定有這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