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琪的殺招,一般人封不住。
“哥——”
“少主——”
屋子裏連著兩聲慘叫,響徹天際。
宋楚琪的劍自赫連纓左胸貫穿,又直刺入後麵司徒寧遠的胸膛。
這時候是該出麵救命的,可是屋子裏卻出現了短暫一瞬間的沉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完全忘了動作。
宋楚琪麵上麵具冰冷,麵對赫連纓道:“十九年前,你我於沼澤之地獵蟒,你帶人伏擊暗殺,害死我父親,又連累我母親身亡;九年前,你與人合謀毒殺海立,又喪心病狂的在我妹妹身上種蠱,毀她一生;三年前,你於天京行宮之內軟硬兼施,又再逼死我姑母;我宋氏滿門上下,都有你欠下的債,今天隻用你一條性命償還,你還是賺了!”
言罷,她撤劍。
血水從赫連纓胸前傷口噴出,濺了她一身,可她如今一身黑衣,根本也無甚差別。
宋楚琪隻撂下了話,也不待赫連纓再多言語,便就決然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家的命運,被如此踐踏顛覆,到了今時今日,即使她取了仇人的血,一切也都已經無法逆轉了。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所謂的報仇,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即使殺死了仇人,她愛的人,她的親人,他們也都不可能回來了。
這些年來,她在等著的,就隻是一個真相。
而現在——
她得到了。
這別院裏的侍衛此刻都在大門口清理之前宋楚兮離開時候留下來的戰場,示意這邊的動靜還沒有引來任何人。
宋楚兮步伐堅定的跨過門檻。
等在外麵的嚴華迎上來一步,冷不丁,她腳下卻突然一個踉蹌,險些從台階上摔下去。
“大小姐!”嚴華一驚,連忙上前攙扶。
她順勢抓住他的手,穩定身形,沒人看得到麵具之後她的神色,隻是片刻之後,這個決絕剛烈的女子重又挺直了脊背,大步離開了。
屋子裏,赫連纓胸前的傷口處湧出大量的鮮血,他沒去捂傷口,而是在宋楚琪撤劍的那一瞬,匆忙抬手撐住了旁邊的桌子。
隻是這一劍正中心髒,他終是無力,手撐住了桌子,腳下也是一個虛軟,直接就往地上跪去。
“哥——”赫連煜如夢囈般喚了一聲,連忙衝過去,扶著他緩緩的跪坐在了地上,並且手忙腳亂的抬手去堵他的傷口,一麵淚流滿麵的回頭衝長城喊,“大夫!快去請大夫!”
司徒寧遠的胸口也在流血,隻是被赫連纓替他擋了致命的一下,加上他人又在後麵,宋楚琪的劍失了準頭,刺傷的也不是要害。
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他木然的,緩緩坐回身後的椅子上。
長城奔出門去請大夫。
嶽氏麻木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個時候,突然就咯咯的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凶,捂著胸口笑得直不起腰來。
“報應!報應來了!”她口中一遍一遍的喃喃低語,眼睛晶晶亮的四下裏蕩來蕩去,最後居然不合時宜的歡呼一聲,飛奔而去,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