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吧，”傭人剛想說不是，可眼角餘光估計看到了我的手勢，立即改口道。
“你個孽徒，虧我這麼一心一意的教你，你還說我有二心，打我不打死你。”王鐵匠奪過我手中的木棍，劈頭蓋臉的就砸向了王小五，而王小五居然毫不躲閃，眼見著右胳膊立即就青了好大一塊。
“你怎麼不知道躲開？”看到自己重手之下真的要砸傷了自己的弟子，王鐵匠又有些心軟了。
“師傅，是我錯了，是我喝醉了酒，又被人家盅惑了，才說了這些不該說的話，沒有師傅，我王小五連命都沒有了，師傅怎麼會不教我呢。是我錯了。要是師傅揍我一頓能讓您解氣的話，那您就繼續狠狠的揍吧。”
說完，竟毫不避讓的迎上了王鐵匠的木棍。
“滾，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懶得理你。”王鐵匠舉起的木棍，想要砸下，又輕輕的放下了。一把扔到了一邊，悻悻地說，“你這個孽徒，滾一邊去，等老子哪天有空了，再來收拾你。”
“是，徒兒隨時聆聽師傅的教導，”沒想到，剛才還一臉苦相的王小五，這時竟涎著臉笑了，討好的迎向了他的師傅。
好吧，這是人家師徒特殊的表達方式，我不想聽了。我悄悄的步出了門，傭人緊接著跟了出來。
“大人，東家今天心情不好，怠慢您了。”傭人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了，跟上來，歉然地對我說。
此時的我，自然沒有心情和他計較這個，我微點了下頭道：“他們師徒的事情，這便算結過了，等他們哪天有空，讓王小五和他師傅一起，帶著他鑄造出來的槍管來找我。”
“大人真的想看那槍管。”傭人吃驚的道，看著我堅定的表情，忙不迭的答道，“總督大人放心，隻要東家氣消，我立即就會告訴他去。”
雖然我知道，王小五費了很多的努力，這支槍管在這個時代，也絕對代表了很高的水平，但當他們師徒二人拿著這種槍管來到我麵前的時候，我仍是感到了小小的失望。
槍管隻有不到一尺長，而且雖然經過打磨過了，內壁和外圓仍顯得很是粗糙。當然，相比這時候的火繩槍是好了不少，但我的要求不是和火繩槍比的。
“大人，是不是不好。”王鐵匠小心的問道，又轉頭斥責自己的弟子，“早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些東西，好好的幹正經事。現在浪費了這麼多的材料不說，還耽誤了大人的時間了，你知道了嗎？”
“是，是，師傅，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王小五看著我的表情，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臉上本來是帶著欣喜的形色的，被師傅這麼一訓，立即不自然起來了。
“不好？哪裏不好了，這樣很好啊。”我努力掩飾自己失望的表情，誇張的指著槍管，“能做出這麼漂亮的槍管，這世界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王師傅，你們師徒二人可是立了大功了。槍管先放在這裏吧，我再仔細看看，有需要的話，我會立即派人找你的。”
“大人，那打擾你了。”王鐵匠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的，估計也看出了我是敷衍話，帶著王小五，急急的出了我的工作室。
王鐵匠師徒出門之後，我再度拿起這根黑不溜秋的鐵管，再次仔細打量它——雖然他沒有我的步槍的光滑圓潤，也沒有這麼那麼修長筆挺，相比之下，它厚達半公分的槍管，顯得尤其的笨拙，而它偶爾露出的砂眼，則無不顯示它出的粗糙。
但我亦知道，這絕對已經是這個時代領先的創造了，我其實不能對人們要求太多。可是，就用這樣的槍管來武裝我們自己，我不是很想。
“你看你，都幾天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公主姐姐都快生產了，你到底是忙些什麼。”王秀娟提著飯盒，一臉不悅的推門進來。
為了體現我自己的決心，這些天我吃住都是在船廠的工作室裏，吃飯都是公主派人送來，卻不想到，今天居然是王秀娟親自送來了。
“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回家的。立平生產的時候，我一定會去的。”盡管這時代的女人生產的時候，未必那麼嬌貴，但作為從另一個時代來的我來說，陪著自己的女人生產，這卻是我應盡的義務。要是王秀娟不提醒，我都差點誤了大事了。
“這是槍管？剛剛打製出來的。”王秀娟的眼光很留意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槍管，拿起來打量起來，“嗯，還不錯，雖然粗糙了一些，但隻要再加工一下，就好了。”
“你怎麼過來了？”我有些不悅的接過槍管。我的女人們平常都不會打擾我的工作，而今天是王秀娟第一次進入船廠呢。
“你都幾天不回家了，我能不過來看看麼。”王秀娟沒好氣的瞪我一眼，“再說，你一下子讓人家給弄出1000枚實戰用的手榴彈，我能不來盯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