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製止士兵繼續押著他離開,厲聲問道。
“我是德意誌的湯若望,是你們皇帝欽封的通玄教師,光祿大夫,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哦,你就是湯若望?”我好奇的問道。
湯名望這個名字對於研究滿清曆史的人們來說,可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名字。因為對於一個忠實的執行閉關鎖國政策的朝廷來說,這個人的話可是為數不多的能為他們的皇帝接受的人。
湯若望雖然萬曆末年就來到了華夏傳教,可那時候中國大地都處於戰亂之中,自然是沒有理會他。
滿清入關之後,滿清朝廷由於內心自卑,急於想獲得漢人的承認,四處尋找願意承認他們的法統的人,這時候湯若望適時的投靠過去,當時的順治皇帝一聽大喜,立即便召見了他,並予以重用。
作為一個剛剛從叢林中走入大城市的民族,哪怕順治貴為一國皇帝,估計也和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差不了太多。雖然他們如願以償的取得了華夏大地的控製權,可他們內心裏仍是自卑的,要不然他們就不會如此敏感的對漢人進行大屠戮了(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也能成為殺頭的理由,所謂的盛世皇帝,他們的內心該得是有多麼的心虛,和那菜刀實名製的天朝隻怕有得一比了)。
但從內心裏,讓他們放下心段來向漢人學習,他們大概是不接受的,所以,漢人一向來就隻是為他們利用的,所以便有了‘寧與友邦,不與家奴’的說辭,這不是一個女人一個人的想法,隻怕終滿清一朝,他們都是如此想的吧。
但湯若望不一樣,他來自異域,其洋人的身份讓順治向他學習起來,沒有那麼大的心理障礙。再說了,湯若望作為一個能出走幾萬裏來傳教的人物,其個人學識肯定有獨到之處,能讓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順治皇帝眼前一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不隻順治皇帝對他計聽百從,甚至他的母親,曆史上有名的孝莊文皇後都尊稱湯若望為義父,湯若望也理所當然的成了順治皇帝的爺爺。嗬嗬,能把全天下的漢人都當作奴才的一國之主,卻毫無顧忌的認一個洋人作爺爺,若是湯若望隻是一個漢人,隻怕滿清的皇族絕沒有那種姿態認人家作爺爺的,甚至還會覺得是莫大的侮辱。
隻是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位湯若望不好好的呆著京城裏,當著順治皇帝的便宜爺爺,大老遠的跑到這蠻荒之地的廣州來又是何意?若說傳教,在京城中,有順治無條件的信任,他應該更方便從事才是。
不過,湯若望雖然自詡他博學多才,但對於我這樣一個穿越者,而且還是一個工科出身的穿越者來說,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再博學多才,能比得過我多上三百年的見識的穿越者?
想通了這些,又覺得為難這樣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些蒼老的洋鬼子確實沒有多大的意義。正想著如何處理之時,突然看到有士兵急匆匆的跑來:“報,來…來援兵了。”
“你看清楚了?真來援兵了?”張春寶露出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這個該死的施琅,也知道要來救我們了嗎,我還以為他不記得我們了呢。”
說罷,不等士兵回話,拔腿就望前而走。
“罷了,把這個洋人先關起來,等我們有空再處理他,看緊了,別讓他跑了。”我匆匆交待一句,立即追著張春寶的腳步而去。
戰爭的膠著,讓我們愈發期盼施琅帶來的援兵,可我們除了等待之外,別無他法。無奈之下,隻好每日裏派了專門的人手,站在城中最高的樓上,每日裏端著個望遠鏡,望著四周的天空眺望,好在,施琅這家夥還算來得及時,沒有讓我們的士兵站成了望夫岩。
可是,當我們氣喘籲籲的爬上樓頂,接過士兵中的望遠鏡一看,若是施琅要來援,應該從南邊,至少應該是從東邊來才是,怎麼這隊援兵是自西邊而來。
而且,我們在澳洲的時候,沒有幾匹象樣的馬可一直是我們的硬傷,可在望遠鏡裏,那滾滾的濃煙,可不就是一支聲勢浩兵的騎兵隊伍,我們啥時候有支這麼大的騎兵隊伍了?
“施琅這小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和張春寶相視苦笑,齊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