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蒲存德本來來到澳洲,是指望著能從這裏出發去西亞貿易的,可是現在走不了,貌似他也不著急。反正有時間,他倒是鼓搗著他自己的那幾條小船,訓練起家裏的水手來。
到達漢京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看了漢京的整齊有序後,會跟我獅子大開口,給自己家在漢京要上一塊地。現在漢京雖然人口不多,但每塊地都是有其規劃用途的,要是這位嶽父大人仗著他女兒的名義向我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這太符合許多嶽父們一貫的習慣了。
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這位有個性的嶽父根本沒有這個要求,反而一心想要把家安在靈山去,哪怕他的女兒一直勸說,不希望和自己的娘家離得太遠,他也堅持不變。
“這靈山和京城也就一兩百裏地,快馬不要一天就到了,這點距離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靈山那邊靠海近,有優良的港口,以後我們家做生意也方便,再有現在人口少,發展機會好。我在那裏打下一個基礎,你哥哥他們也會好些。”
這嶽父還是一心做著他的遠洋貿易的事情,不過,要是靈山能成為帝國西部的重要貿易港口,倒也是一件好事,隻是不知道他家裏的那些兒女們,會不會明白他這個父親的苦心。
我大筆一揮,靈山以南三十裏外的一處小港灣,就成了蒲家人未來的蒲莊所在地了。麵積多達方圓十平方公裏,貌似很大,但相對於這位嶽父在廣州替我們做出的一切,這是對人家應有的回報。
蒲存德打算從事遠洋貿易的願望一開始就沒有藏著掩著,自然讓蔡德忠等一幹人緊張了不少。再怎麼樣,蒲家也是我的嶽家,要是真的比拚起來,他們那群草根怎麼可能拚得過。後來聽說了蒲家就隻跑華夏到西洋一帶,不會和蔡德忠他們的中遠公司造成衝突,才讓蔡德忠等人鬆了一口氣。
派出去追徐傑的人倒是把這小子抓到了,不過人卻沒有帶回來,那小子帶著珍妮隻是給我們捎來了一封信,就偷偷帶著那兩條船,上千個人繼續往南去了。這小子,雖然名義上是我的長子,可是帝國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小屁孩來發布命令了,那群家夥居然就會聽從他一個小毛孩的,願意跟他們走?
不過想想,那幫人都是這個時代的人,許多還是剛剛從廣州過來的,一聽說徐傑是我的長子,可能是沒有任何顧慮的就聽信了他的話,哪裏會想這根本就隻是他自己的想法?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擔心,我已經十四歲馬上就要十五歲了,我不小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夢。你們放心吧,我們一定會順利抵達黃金海岸,讓帝國的旗幟插上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的。”這是徐傑給我們的信上的一句話。
澳洲的全圖,徐傑估計也是看到了,他小的時候甚至問過,為什麼我們的帝國不建到更美麗富饒的澳洲東部去,卻非要蝸居在這有些荒涼的澳北地區。他小小年紀哪裏知道,以我們這一丁點的人口基數,若是沒有來自華夏的有力補充,隻怕很快就會被別人吞掉。畢竟,要是從華夏去往那邊,再多上一倍的路程,是更難的從華夏本土得補充了。
誰不想能擁有更美好的環境呢,但是也得看有這個條件啊。但現在徐傑不管不顧的帶人去了,沒有辦法,我隻能安排下一批船隊優先駛往澳洲東海岸地區。不管徐傑這小子打算在哪裏立足,手上多點人手,總是底氣足一些。
至於黃惜惜,他也寫信說明了,如果黃惜惜願意等待的話,他願意等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再來迎娶黃惜惜,若是黃惜惜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他也會祝福黃惜惜。一個人心裏隻能住著一個人,但是如果黃惜惜不在乎的話,他也願意給黃惜惜一份承諾。
以這個時代的女子們的作風,黃惜惜怕真的願意等到徐傑來娶她了,可是徐傑這小子真的象他說的那樣,心裏隻有一個珍妮?也不知道珍妮這小姑娘有什麼魔法,居然就能讓我這寶貝兒子對他死心塌地。他們也不想想,徐傑才剛滿十四歲,真等到十八歲,他們這四年時間真的忍心為了一個女孩,連自己的父母弟妹都不想念了?唉,崽大不由娘,看樣子,徐翠芬那裏,我又要花費段時間去安撫了。
天色已暗,我苦笑著收起信函。不管如何,得找個合適的措辭今天晚上去說服徐翠芬了。
“的、的”的馬蹄聲急促的由遠而近,一騎駿馬飛速的向我奔來,緊接著,一個疲倦不堪的軍官狼狽的跳下馬,一臉惶恐的奔向我,單膝跪地:“陛下,臣有負重托,任陛下責罰。”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施琅,他上次離開漢京才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怎麼這會顯得這麼疲倦不堪了?
“你怎麼搞的,你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了?”我有些慍怒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