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過幾分鍾,洛七才知他不得不離開的原因,因為她接到了歐文的電話。
“嚴寬臨時趕回來了,但是我不允許你下次再用這樣的方式去吸引他,知道嗎?”歐文的話很嚴肅,也帶著微微心疼。
這讓洛七頓了頓心神,繼而自顧笑了笑,他是以為他昨天的電話給了她壓力,她才以如此愚蠢的方式吸引嚴寬,來證明她在嚴寬眼裏不是毫無用處的女人?
她可不會這麼傻,盡職盡責也不會用命來工作。但卻也沒有多做解釋,因為不知該怎麼說,隻好默認了。
“默言是你們引開的?”洛七淡淡的問了一句,也就是一問,因為答案很明顯。
他都陪了自己一天,什麼事會憑空冒出來呢?自然是別人故意設計的事。
歐文以默認作答,而後便低低的帶著少許肅穆的聲音傳進洛七耳朵裏:
“不過一個小時,或許嚴寬就會過去看你……萬事盡力而為,就算沒有任何情報,隻要你好好的就一切都是其次,明白麼?”
洛七平躺在床上,手機貼在耳邊,腦子裏卻有些空,聽完了也就隻是點了點頭。
才聽著祈歐文又加了一句:
“我倒寧願你什麼都不做,最好淡出事外。”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低,但洛七還是聽到了,話裏帶著深沉。
可她沒多說話,隻簡單的‘嗯’了兩聲,不是因為累,更多的是因為心底空白,懶得開口。
在她看來,嚴寬回不回來和她自己關係不大,但狄靳臣給她的心痛卻是首次的。如果他這個時候也可以這樣溫柔的給自己來個電話,或許就好多了。
……
病房門被敲開時,洛七還有些無精打采,但卻也表現得不知嚴寬回來的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她的聲音不高,但驚訝不少,說著就要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
嚴寬的臉色不是很好,還帶著一絲疲憊,但動作卻一點不慢,三兩步過去便止住了洛七的動作,幾乎擁著將她整個抱起來靠在床頭,可臉色卻沒柔和,沉著眼色,嚴正的臉上滿是鬱色,聲音低沉:
“別亂動了,你這會兒抱歉讓我擔心,我也不可能省了這次折騰了。”
由於兩人距離之近,洛七似乎都能感覺他臉上微微的寒氣,說明外邊的夜晚氣溫很低,加之他滿臉不悅,壓得讓她有些難受,不比狄靳臣嚴肅時讓她緊張來得少。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可以不回來的,我隻是小擦傷,真的沒事……”
“怎麼才算有事?”她的話還沒說完,嚴寬便立刻肅穆的盯著她,絲毫不帶柔和,洛七因為緊張他生氣而放柔的聲音被覆蓋得一幹二淨。
她隻得噤了聲,自知理虧,雖然她受傷和嚴寬沒有半分關係,但他卻如此火速的趕了過來,甚至比任何人都焦急,她也不能一點沒良心。
從前嚴寬和她說話都是低低的,帶著溫和,即便沒有笑容,但那張沉正的臉一溫柔讓她非常舒心。
不像此刻這麼肅穆,甚至冒著陰鬱,濃厚的眉宇間陰雨密布,她隻咬了咬唇,微微低頭不說話。
但她卻能深刻的感覺他對自己的擔憂。
“已經安排人讓你出院了。”感覺他走了兩步,但耳邊聽到的卻是這句話,依舊是低低的聲音,不帶起伏,不帶色彩,但很清晰。
洛七立刻抬眼看了他,他是真的擔心自己還是擔心什麼,她這個情況出院,怎麼可能?即便自我感覺不是多嚴重,但也絕沒有到能夠出院的程度。
她這一抬頭,嚴寬也轉頭看了過來,臉色卻依舊不見柔和,他走過去隻是把還帶著涼意的大衣脫了,隨手遞給了跟在身邊的人。
洛七這才看到門邊還站了上一次一直隨從在他身邊的二人之一,她一直不知道叫什麼,也從來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