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這時已經驚的目瞪口呆,初時見人馬座時,見他又矮又挫,腦袋又大,長的又醜,實在是有些看不上,但現在忽然見到這個家夥料事如神的樣子,又由不得他不佩服,半晌才喃喃道:“不是說要再逃回胡媚娘的領地麼?”
人馬座笑道:“那是我故意說給這個妖兵聽的,人人都懂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的道理,所以那個叫什麼奎木狼的,隻要不蠢,就會在那個方向布下重兵,等我們過去自投羅網,就算他沒有,在聽了這個家夥的彙報後,也一定會將注意力放在那個方向的,但是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咱們主要方向不變,仍然按照原定路線行進!”
說著他指著地圖開始安排:“十方你受傷最輕,你呆會收拾了我們治傷留下的藥物,出去奪路而逃,在逃的時候,故意將藥物丟下,讓他們誤以為你是進城來找藥好為我們療傷的,先讓他們將注意力放在城外,然後你在城外轉一圈,卻想辦法到相反方向的這個地方等我們彙合,許諾,我們幾個呆到傍晚,估計這個時候他們在外麵搜不到人,已經有些心煩意亂了,然後我們想辦法出城去,利用這個時間抓緊趕路……”
人馬座一邊說著,手指在地圖上一劃,臉上露出了陰險的表情:“那個叫奎木狼的人,在得到這個妖兵的報告之後,一定會向南方布兵捉拿我們,我們則趁這個機會趕到海邊,當他回過味來,發現我們沒有逃向南方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插翅也沒法再追到我們!”
一襲話說的眾人都有些發呆,十方反應過來道:“我自己逃出去倒是沒問題,隻是你們……在伴晚的時候,城裏應該就戒嚴了吧,你們怎麼蒙混出去?倒不如在我向西方逃的時候,你們趁機在東邊逃出城去!”
程墨聽了也點了點頭,覺得十方說的有道理,人馬座卻道:“不然,他們追不上你,定然在城外大肆搜捕,你自己還好,如果我們也出去了,人多目標大,一定躲不過。到了傍晚的時候,雖然可能戒嚴,但他們搜捕了一天無獲,心理上定然鬆懈,我們反倒比較容易蒙混出去!”
他頓了頓,撓了撓大腦袋,笑道:“危險是肯定有的吧,但沒有危險的計劃是不存在的,我也不過是挑幾個可行性比較大的方法罷了,剩下的,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
眾人聽見從他嘴裏跳出“運氣”倆字,都有些不以為然,人馬座笑道:“我說的運氣可不是老天給的,是我們的對手給的,你們看過三國沒?其實上麵智計百出,但真正被智計幹掉卻沒有幾個人,大部分人失敗,都是由於自己出了漏子被對手逮到了,我剛才做的,也是在找我們對手的漏洞,他的漏洞就是我們的優勢,當然了,我也不介意在合適的時候,給他多造幾個漏洞……”
程墨聽了,忍不住歎了口氣,心道:“人不可貌像啊……”
計劃已定,十方便將他們剛才找來為許諾和程墨治傷的藥物都包在了一個包袱裏,笑道:“那我先去陪他們玩玩,你們也小心在意!”
許諾點了點頭,道:“你也受了傷,一切小心在意,遇到高手不要硬拚!”
十方笑道:“曉得!”從賓館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眾人便聽見外麵妖兵大呼:
“在這裏!”
“喲,這小子好快!”
“他要逃,快把他堵住……”
一片喧嘩,漸漸遠去,顯然十方已經引著眾妖兵去得遠了,人馬座道:“我們去隔壁房間裏躲著吧,等到天黑,我們也該行動了!”
程墨等一幹人躲進了賓館的隔壁房間,由許諾在房間門布下了結界,一夥人掩藏了聲息,等待時機的到來。過了大約兩三個小時,隻聽得他們先前的房間中兩個妖兵醒了過來,先是大叫幾聲,發現自己還活得好端端滴,沒有受傷,也沒少兩隻耳朵,這才放下心來,隨及竅竅私語,隱然聽見有“快去稟報奎木狼”大人之語,隨及房門打開,二人快步走了。
過後不久,街上喧嘩再起,隱然聽見有妖兵商議:“莫中了賊子調虎離山之際,賊子向南逃遁了!”雲雲。
等這一拔喧嘩過去,人馬座點了點頭,道:“是時候了!”一幹人取了幾件黑袍,將衣服簡單的換了一下,許諾將滿頭銀白的頭發罩了起來,然後抱起了修瞳,人馬座則不情不願的扮成了一個小孩子,抱住程墨的腰,看似程墨領著他,實際上他扶住了程墨,悄悄出了賓館。
出了賓館之後,人馬座便指點眾人向右走,然後左轉,七轉八轉,到了一處森嚴的所在,遠遠就聽見淒厲的嚎叫聲傳了過來,修瞳聽見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許諾輕輕拍拍他的腦袋,安慰道:“別怕!”
修瞳咯咯一笑,道:“程墨哥哥在呢,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