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藩王爺宛若一條潛伏許久的毒蛇,不期然碰上了一心想剿滅的敵人,積累已久的毒汁,一觸即發。
他死死盯著龍孝澤的雙目粗狂而又暴戾,聲音:“臭小子,讓本王好找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去傷害小天,你膽子不小啊,看你這回能藏到哪裏去!”
龍孝澤心中微凜,麵上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開了懷:“哈哈哈……你可別逗了,小爺我也是出來混的,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你不成?還說小爺我會逃?根本不存在的事!”
末了,他轉眼看向鬼魅,嬌狂又傲氣地詢問道:“冒失鬼,小爺平日也沒少帶你混,你見過小爺我怕過誰嗎?”
睜著眼睛說瞎話,還不打草稿也莫過於這位龍小爺了。
平日可沒少見龍小爺見了他家主子像老鼠見了貓的鬼魅,不動聲色地抽抽嘴角,投給了龍孝澤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並不答腔。
“你小子少在這狂妄。”藩王爺眸光銳利地瞪著龍孝澤,充滿了陰霾戾氣:“在皇叔還沒動手之前,乖乖束手就擒,隨皇叔回宮領罪。”
“束手就擒?回宮領罪?簡直笑話!”龍孝澤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昂首挺胸,痞氣十足:“我說皇叔啊,你當我真傻沒吃藥呢……回了宮又如何?你不知道,在宮裏我皇帝老爹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幾?再且說了,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去哪,你又能奈我何?”
可憐龍孝澤並不知道他這些話活脫脫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自找死來得快呢,不過就算他知道了,這老虎毛他也是敢拔的。
因為在他龍小爺的世界裏就沒有乖乖屈服認罪這一回事,論寬厚體形他是輸了,但是氣勢不能輸呀!
鬼魅暗暗搖著頭,從一開始投給龍孝澤自求多福的眼神,演變成無可救藥的同情和默哀。
這位藩王爺看著雖是蠻力武夫,但怎麼說也是身經百戰,實力強悍,龍小爺那小胳膊細腿在這武夫麵前,怎麼看都像是紙老虎,隻要動動手指,便能輕輕鬆鬆將他的細胳膊細腿給摧殘了。
現實亦然由此發生了。
龍孝澤一副吊兒郎當欠扁又欠揍的模樣,徹底激怒了藩王爺,他怒意橫生,冷笑不已:“混帳東西,既然你老子管不了你,那今日本王就替他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這段日子小天所受的痛苦,本王要你代價還來。”
將兩人爭鋒相對的對話一番聽下來,青淩這才想起來,龍孝澤是怎麼惹到眼前這個老蠻牛的,原來老蠻牛是替小蠻牛報仇來了。
想當初,龍孝澤在大街上捉弄小蠻牛的時候,她也在場觀戲呢。
猶記得,那時候龍孝澤對付小蠻牛的戲足夠精彩好看了,現在對付老蠻牛指不定更加精彩紛呈,精妙絕倫。
青淩興致勃勃的想著,人已經又坐在火堆旁,繼續嗑瓜子,儼然變成一個坐等看好戲的吃瓜群眾。
狠厲的放完話,藩王爺一腔怒氣換做滿腔戾氣,一雙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大步衝著龍孝澤殺去。
見狀,龍孝澤的心頓時高高提起,暗叫不好。
天啊嚕,這哪裏僅僅是一個壞人?簡直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啊。
這要不跑,被大惡人皇叔的猛拳砸成肉餅那就不好了。
行動能力往往比思考來得快,龍孝澤頓時一個激靈,人已經義無反顧地撒開腿,飛速跑開了。
一邊跑,他還不忘一邊放下話:“小爺我這不是怕你,隻這大過年的,打打殺殺難免要見血,那多晦氣不吉利,所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年後再見。”
原本打算坐一旁看戲的青淩,頓時呆住,忍不住大喊助威道:“龍孝澤,你的骨氣呢?你不是很皮糙肉厚嗎?你這跑什麼呢……都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就衝上去打,不要留情,放開打。”
龍孝澤那廝頭也不回,沒好氣地哼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小爺我還會回來的——”
卻誰知道,他話音未落下,就不對勁了。
隻見——
龍孝澤似裝了電動馬達一樣的腿,跑開的速度是夠快了,但他低估了藩王爺一步並作他三步走的快腳步,更是沒有預算他事先和藩王爺之間的距離,近得不容忽略。
於是乎,接下來就悲催了。
龍孝澤跑啊跑,安全跑出了一段距離。
然而很快,他的身後就好死不死地伸來一隻如來大爪,直接將他騰空拎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一點預兆也沒有。
一時間沒有察覺過來的龍孝澤,這兒就納悶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腳下速度不減,而且是有增無減的,怎麼兩邊的景物都不倒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