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跑得還不夠快?
就在龍孝澤卯足腳力準備加速的時候,身後傳來的青淩跟著跑過來依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助威呐喊:“小澤子,你都被抓了,還撲騰啥呢?趕緊還手啊!”
被抓?撲騰?
隨著這兩個可怕的詞在腦海裏閃過,龍孝澤這才感覺到自己周身彌漫滿了狂暴的危險氣息,同時他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是他跑得不夠賣力,而是他丫丫的,他被抓了。
告非啊,真是點背到姥姥家了。
感受周身可怕的氣息包裹,龍孝澤頭皮陣陣發麻,他幽幽轉過頭,直勾勾地對上了藩王爺幽深陰戾的雙眸,那眼底溢滿了像老貓成功抓到老鼠的愉悅快感。
龍孝澤第一時間就想著故技重施,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則是因為,這老蠻牛不比小蠻牛,老蠻牛的武力值看著就高,高得讓人硬碰硬有種以卵擊石的驚怵感,二則更因為,他身上的蜜露液已彈盡糧絕,沒貨施了。
這要怎麼破?
他倒是想轟轟烈烈打一場,但現在這種四肢隻能打到空氣的悲催-情況,要他怎麼打?
硬的不行,那來軟的。
龍孝澤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眉眼彎彎,咧開嘴角僵硬的笑著,打著哈哈:“皇叔啊,咱們說好的年後再見呢,怎麼說你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能出爾反爾——”
他話未說完,整個人就被藩王爺高高舉起。
藩王爺隻一手就將龍孝澤朝天舉起,冷笑道:“花言巧語,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呀——”龍孝澤似是被嚇了一跳,大大的驚呼了一聲,活脫脫就是老貓嘴裏的小老鼠,他開始苦口婆心,胡說八道的說道起來。
“皇叔皇叔……我恐高,您別舉這麼高,我怕怕……”
“哎哎哎,您小心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這一身骨頭一點不硬,還是嘎嘣嘎嘣脆的,一折就斷,這要摔下去,絕對不死也殘了。”
“皇叔您可要為大局著想啊,龍景天要救不回來,那麼我們龍氏皇族延續香火,傳宗接代的重任可能就落到我身上了。”
“……您千萬悠著點,千萬別亂來,我身上可帶著我們龍氏未來的子子孫孫,這要是有了什麼閃失……”
“啊——”
伴隨著最後一道驚叫聲響起——
隻見四腳朝天又騰空的龍孝澤,儼然變成一道華麗麗的拋物線,又高又遠地衝著繁花盛開的梅林砸落下去,最後要死不死的被夾在了一株“y”形的樹杈上。
哀嚎連連,滿樹落花,場麵十分壯觀。
“我去——”青淩下意識地捂住眼睛,卻捂著眼睛的指縫撐的大大的,眼睛露得大大的,驚呆般地盯著“死”狀十分慘烈的龍孝澤。
一下子就變成人肉杈串,這得有多疼啊!
冷靜自持的鬼魅抽著嘴角,不忍直視地撇開了眼。
白日裏他領命帶這藩王爺在羽宮轉圈圈找樂天,然後因為“找”不到樂天,他隻得又帶著一肚子怒的藩王爺原路返回。
哪裏知道,龍小爺這混世倒黴王會半路冒出來,還被當成受氣包使了,哀他不幸,哀他不幸啊。
藩王爺將龍孝澤摔開後,並不解氣,他大步又衝著龍孝澤走去,冷哼出聲:“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既然你骨頭嘎嘣脆,本王也不必費盡將你帶回去,我龍氏皇族還輪不到你來傳宗接代,本王現在就廢了你。”
示敵以弱的受氣包可不是表麵這麼純粹的,龍孝澤不傻,要是沒點臨敵的底氣,他才不會故意激怒這頭老蠻牛呢。
此時,他麵上看著已是強弩之末,毫無還手之力,但誰也沒看到他眼底流出的一抹詭譎的光。
故技重施的貨是沒了,但他還有其他更厲害的,不過是剛剛雙手施展不開,夠不著老蠻牛,現在好了……老蠻牛敢再伸手過來,他就敢讓他的手先廢!
夾著龍孝澤的這株梅樹粗壯,但並不高,藩王爺觸手便能抓到他,他一麵冷哼,一麵伸出手,準備將龍孝澤從樹杈上抽出來……
青淩本來是打著看戲的好心情,可這回看到龍孝澤倒黴如此,又看老蠻牛又朝他伸手過去,她頓時看不過去了。
小澤子要是被廢了,那以後她找誰鬥嘴練手去啊?
鬼魅這會兒也站不住了。
龍小爺怎麼說也是他半個主子,他身為下屬豈有不護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