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餘手中拿著宋子江的筆記本,邊記邊說道:“所有人去查趙鑫,他肯定還在中洋。子江,把葡萄帶到警隊。”

“為啥這麼肯定他在中洋啊?萬一他去了加拿大……”

“不可能。”丁餘抬起了頭,語氣異常堅定。“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審訊室內,丁餘異常尷尬的坐在葡萄的對麵。葡萄端著紙杯,啃著杯沿,時不時的抬頭瞄一眼丁餘。

“咳咳……”兩人正獨自思索著,葡萄卻一口水嗆到,嚇的丁餘趕忙起身跑到她那裏幫忙拍了拍背。

丁餘微微皺眉,從身後抽了幾張紙,蹲下身來,將杯子從葡萄的手裏拿開,然後細細的為她擦拭著被浸濕的衣服。

葡萄低頭看著他,抿著嘴唇,輕輕的往後退了一退。“你想問什麼?”

門外,長江唐毅和宋子江倚在牆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屋裏的一切。因為聽不到對話,便開始各種的意淫。

“咱隊長真是寶刀未老,辣手摧花。”長江嘖嘖的歎道。

唐毅嗑著瓜子,白了他一眼,說道:“會不會用詞啊。”

“隊長是對女學生有特殊的情感。”宋子江抓了一把唐毅的瓜子,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審訊室內,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誒,你給講講唄。”長江拍了他一把。宋子江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開始回憶起五年前,令他,甚至令犯罪學所有的學生都感到震驚的事情。

丁餘的父親曾經是市公安局的局長丁邵華,他原來是部隊赫赫有名的丁部長,因為觸犯軍令,和丁餘的母親未婚先育,被人給告發,才到了這公安局做了局長。不管是地位還是名聲,丁部長在這軍界和警界都是占有一席之地。

現如今公安部的高官大部分都是丁部長曾經的學生,甚至連趙局長也曾經是他的部下。要說出事,還是五年前中洋大學發生的那起強奸案。

丁餘因為父親的原因在中大的日子一直是順風順水,做起了犯罪學的教授,不過他的天資也是中大所有老師都認同的。

丁餘那時候有一個女朋友,是犯罪係的女學生叫陪陪,那時候師生戀是不光彩,況且丁餘比她大很多歲,所以一直都選擇了隱瞞,就在即將就要放暑假時候,陪陪卻死了,先奸後殺,凶手一直都找不到,這時候卻出現了一個目擊證人,那個人說他看到那個凶手穿著皮衣,帶著勞力士的手表,警方把凶手確定在了家室顯赫的人身上。

那時候有很多人都看丁餘不順眼,所以就有人匿名舉報丁餘和陪陪是師生戀,所有的疑點就都集中在了丁餘的身上。直到有一天,丁餘被抓了,原因是強奸,沒有任何證據的就被抓了。當時還在局長位子上的丁部長也被人冤告受賄而雙規。

大概一個月後,丁餘被放了出來,丁部長帶著丁夫人和丁餘打算去美國,但是丁餘卻不肯,這才來了警隊,趙局也是丁部長親派上位的。

“啊?”唐毅和長江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鏡。“他們沒有證據為什麼抓隊長啊?

“謠傳說,是有人想要打擊丁家,特意讓丁餘背了這個黑鍋,而當時處理這個案子的人是丁部長曾經的戰友,他自然明白這裏麵的事情,就以證據不足頂著巨大的壓力把丁餘放了出來,放出來沒多久,他就被撤了職,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宋子江再次搖了搖頭,將瓜子還給了唐毅,繼續說道:“從那時候起過了好久,隊長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殺人的案子,我到了二隊以後,接過最大的案子就是入室搶劫。隊長心裏有傷,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愈合,不用說他,就算是我們這些隊長的學生,心裏也不好受。”

宋子江離開了辦公室,深深的歎氣聲卻仍然回蕩在他們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