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泉如願以償的隱藏起身影觀察起北宮家的白絲之牢。不得不承認,隨著時代的進步,滅妖之道也成長了很多。僅憑水蛇千年的修行,不出一會兒就能被這陣法活活的困死。
“終於……二十年的任務……”北宮傅已經結束了布陣,他充滿欲望的雙眼牢牢地盯著白絲之牢,隻要在等一會兒,這水蛇就會命喪黃泉。
而此刻,暮泉正緩緩的朝著北宮傅的方向移動,她重新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麵,眸子裏也是不加掩飾的欲望。
藍鎮長的思緒還沉浸在二十年前的那個慘狀裏,他雙眼無神的望著白絲之牢。仿佛在這裏麵關著的是一個和他完全無關的妖魔。牢裏麵也出奇的安靜,不知是因為外麵的人聽不到牢中的聲音,還是說裏麵的人已經放棄了掙紮。
“畫心!你在這邊嗎?!”
一聲清晰的喊叫,把這死寂的氣氛打破。
率先警惕起來的是北宮傅,剛剛還被關在結界外的少年,現如今為什麼回到了結界中!難道說……難道說……黃昏的魔女現在也在這結界中!正往這邊走?可惡!事到如今怎麼還能把水蛇膽讓給他人。北宮傅進入了備戰狀態,隻要魔女和少年在一起,他便馬上劫持了那少年當人質。
尤澤?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夜奕還沒有帶著他離開嗎?看他能清楚的喊出水蛇的名字,果然他和水蛇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事到如今,水蛇之死已成為定局,自己還是靜觀其變吧。想到這裏,暮泉繼續隱藏著氣息,沒有現身的打算。
尤澤一步步的向著準確的方向前進著,麵前北宮傅和藍鎮長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藍鎮長!快點帶著畫心逃跑!”
看清了藍鎮長之後,尤澤加快了腳步,隱約看見藍鎮長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尤澤回憶起畫心說的話,他開口詢問:“你難道就是北宮家的那個捉妖師?”
“你看上去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看見暮泉不在,北宮傅鬆了口氣。在喬裝成車夫的時候,北宮傅早就知道暮泉和夜奕不是等閑之輩,但麵前這個少年怎麼看都隻是個普通的人類。
“藍鎮長,我們現在必須快點找到畫心,馬上逃跑!不僅僅是麵前這個北宮家的人,我的朋友也想要水蛇膽!他們大概很強!”尤澤無視掉了北宮傅的提問。
“看來你是想救那隻小水蛇啊~”
“藍鎮長!藍鎮長,你怎麼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尤澤拚命的搖晃著藍鎮長的肩膀。
“看來你終於想通了啊~藍鎮長~”北宮傅繼續得意的笑著:“沒有必要為了那個背叛你的妖魔送了命。”
“畫心從來沒有背叛過藍鎮長!明明一切都是你,你殺了藍鎮長的父親!陷害畫心!”
尤澤回憶起那個令人心碎的女子和他說的話——“由於藍楓每晚都會提著一盞燈籠來到湖邊,久而久之,引起了鎮民的注意。同時也引起了一直在追殺我的北宮家的注意,他們散播謠言,甚至在鎮上放出了不少小妖怪。那日我躲在湖底看見岸上有一盞燈籠,我以為是他來了,便浮出水麵……誰知道點著燈籠的是一直在追殺我的男人,我防不勝防,他把我打傷。沒想到的是,在我漸漸抵抗不住的時候,藍家當時的當家竟然出現救了我。”
“就是藍鎮長的父親?”
“嗯,他就像是已經認識了我一樣,不由分說得便開始幫我。但當時我已經受了重傷,反而拖了他的後腿,還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昔日的愛戀已經變成了仇恨……”
“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當時根本沒法說明……而且我以為他會相信我,我想等到他想要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那你還在等嗎?”
“嗯,在他沒來接我之前,我不會擅自出去的。我相信他。”水蛇笑得苦澀。
時間是否真的會衝淡很多東西?執著也好,憎恨也罷。
“……你在說什麼……”渙散的意識僅憑這尤澤的這一句話開始凝聚。
“至少,殺你父親的絕對不是畫心!”
“那日我父親的身上很明顯有被水蛇纏繞過的痕跡,而且畫心身上全是劍傷!”藍鎮長全然失了那個往日威嚴的老者形象,他朝著尤澤嘶喊,拚命的搖著頭。
另一方便,北宮傅瞥了一眼白絲之牢的方向,又看了看尤澤和藍楓,他帶著嘲笑的口吻,開口:“你父親的身上有被水蛇纏繞過的痕跡是因為我要殺你父親的時候,水蛇妖用尾巴救了他的原因。而水蛇身上的傷痕,也不是無名劍,而是我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