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來的日子裏,對於感情,我已經徹底沒了興趣,隻想把更多的時間用在戰場上。
這一天,周倉被人抬了回來,我不禁大驚。我讓他前去召集那票山賊部下,怎麼弄成這樣了?
聽了他斷斷續續的解釋,我才知道,他被另外一老大扁了,兄弟們還跟著人家走了。這太過分了!這都是什麼兄弟!怎麼跟那些唯牛X是舉的女人一樣,一點義氣也沒有!看我當年帶出來的兄弟就完全不一樣。我氣得騰騰的,也沒和大哥、老三打招呼,就提刀前去算賬。
山上那人很不禁罵,很快就飛馬下山。我倆的坐騎都是好馬,跑起來都如閃電一般,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就打成一團。
好小子!武功真不錯!我倆一交上手就都賭上了一身力氣,因此連話也沒說,好像怕一張嘴內力就會隨著呼吸跑了似的。
風馳電掣般地鬥了一陣,大哥和老三趕來助陣了。我急忙大喊:“不要上來,這哥們兒功夫很好,我和他單打比比。”我話音剛落,對手開了腔:“咦,你不是關二哥嗎?”那個人趁著這個空閑瞄了我一眼——也許我特征太明顯了吧!而我也在這一刻認清了對方的樣子——竟然是“娃娃臉”趙雲!
趙雲的武功無疑是健將級的,我們又開始了當年那種類型的互相吹捧。原來,趙雲自從公孫師兄自焚後就一直扮演著社會不安定因素。他一心想投奔大哥,這次終於夢想成真了。我們又多了一位可靠的戰友。大哥更是樂壞了。隻是可憐的周倉,白挨了三槍。不過老趙好歹看我的麵子,給他道了個歉。
過了幾天,糜氏兄弟和簡雍也趕到了。我軍平添了幾員虎將,大哥的激情又被點燃了。我們準備兵馬,拉上了汝南的劉辟和龔都,數數居然有五千來人,大家簡直喜出望外。當然,我們這完全是自娛自樂。
就在我們集合人手、整頓兵馬的日子裏,北方進行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戰——官渡之戰。曹操的人馬有幾萬,而袁紹的軍團號稱百萬!真是不可思議!再看我們的這區區五千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袁紹的征兵程序出了Bug,數字狂跳——他手下一個偏將的人馬都頂得上我們整支軍隊!
官渡之戰的結果隻能讓我們再次感歎曹操的牛X!他以少勝多,漂亮地把被打上“不可戰勝”烙印的袁紹大軍打回冀州。連大哥都說了實話:“雖說早就知道曹操厲害,但這次大戰,麵對數十萬袁軍,我都不敢賭曹操勝!”不知為何,我卻想起溫酒殺華雄和三兄弟戰呂布時曹操對我們的信任。當時,他押我們打退呂布時的堅定表情猶在我麵前。
曹操勝利,返回的路途中必然會經過我軍駐地。於是,經過一係列會議的研究和討論,大哥一躍而起:“我們在汝南一帶截擊曹操,讓他也別勝個沒完。”
曹操顯然是累了。他的人馬經過這一場惡仗,也都像一千多年後回學校找相關領導蓋章的大學畢業生似的,幾經奔波,事雖然辦成了,也累得七七八八的了。結果,這場伏擊成了我和老三、子龍的表演。我們仨的家夥像割麥子一樣,打得曹兵一倒一片。我恍惚中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將軍,而是一個農忙時的農民。
大哥終於在打敗呂布後又有了一次勝績。不過,我們的IQ顯然差曹操太多了。我們圍著他的軍營數日,卻看不到一個兵出來。當大家意識到情況不對,趕回汝南時,城早破了——夏侯淵偷襲汝南,殺了龔都。我們沒了家,隻得一路向南跑。劉辟也掛在路上了。
多虧子龍奮勇打敗張,救下大哥。但等到我們成功逃脫時,隻剩百十人了。也就是說,前麵的積澱,全部化為泡影。
我從來沒見過大哥像那天一樣頹廢。他居然對我們說:“其實大家都是人才,可惜錯跟了我劉備。你們投別處去吧!今晚的野炊就當散夥飯吧!”我隻好又搬出《春秋》裏的熟句勸他。還引用了劉邦屢敗於項羽,最後一戰翻身的故事開導他。老三一直極其佩服地看著我。我話音剛落,大家掌聲如雷,險些又把曹軍引過來。
大哥也終於振作起來,在公關先生孫乾不卑不亢的努力下,我們得到允許,到達了荊州。這片陌生領土的主人是大哥的宗親哥哥劉表,因而也可以稱他為我們的“大哥大”。劉表是個很厚道的老頭兒,我們得到了熱情的接待。老三看著大哥大給我們安排的賓館,滿意地點點頭,舔著嘴唇說:“終於又有片瓦遮頭了!這劉表夠意思,像是個當老大的。”我卻注意到荊州城裏一棵很奇怪的桃樹。看著這棵桃樹,冥冥中,我似乎覺得這裏會是我的家,我的歸宿將會與這裏有說不清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