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顏酒酒隻能在心裏低歎了一聲,還是等秦天想出來再說吧!
簡陽,不要怪我自私,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念念為你傷心奔潰的模樣。
秦天箏被靳峯的話說得心裏是一陣的七上八下,但因為心裏焦急秦天想的安危,所以她並沒有離開,和韓無晴兩人一人一邊的守在手術室的門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此時已經六點多了。
韓無晴本來就是剛做完手術,而且還發著高燒,醫生已經再三叮囑了要好好的休息,但是顏酒酒看著她這樣卻不知該如何去勸。
扶著韓無晴,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她身子的重力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那渾身的溫度燙得嚇人。
“念念,要不我們先回病房,我讓慕憶白在這看著,隻要秦天想出來,我讓她立刻告訴你,你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
“我沒事。”
韓無晴虛弱的開口,隻見她那額頭的紗布上已經隱隱可見鮮紅的血跡了,顯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站立,額頭的傷口又給裂開了。
“念念……”
顏酒酒還想說什麼,這時一旁傳來開門的聲音,她驚喜的抬頭,隻見那門後,護士推著那渾身幾乎被包成了木乃伊的男人走了出來。
“秦天想。”
韓無晴驚喜的抬頭,但是話音落,那準備抬起的步子卻倏然頓住,似乎有一股熱血直痛腦門,然後她那消瘦得如紙片的身子直直的栽倒了下去。
“念念!”
四天後。
天依舊是灰蒙蒙的,下著綿綿細雨,不算大,但是卻是細如針,就算人打了傘,那雨絲卻像是會拐彎一樣朝著撐傘之人的身上落去。
位於青山的東邊的一角,在漫天的細雨下,一座新的石碑正立在那,石碑上,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彎唇而笑,醇黑的眸子裏帶著無盡的溫柔,整個臉部的線條讓人一眼看去是那樣的舒心和暖意。
但卻也正是這樣的笑,讓撐著傘站在雨幕下的人都濕了眼眶。
一身黑衣的婦人跪坐在石碑旁邊哭得撕心裂肺,那手不停的來回撫摸著上麵的年輕男子的照片,聲音已經嘶竭。而一旁還有一個中年男人正站在女人的身邊,伸手把她的身子緊緊的擁入懷裏,雖然那布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但是那雙滄桑的眸子裏卻帶著讓人心酸的沉痛和哀傷。
這是在得知簡陽意外的消息後,半夜就從美國趕來的簡爸和簡媽。
隻記得,當時簡媽在太平間看到那渾身冰冷的兒子的時候,那時的她,臉上的悲痛直到現在顏酒酒都還記得。
那仿佛已經失去了人生所有的希望,心也隨著兒子去了的樣子。
而韓無晴自那天在手術室昏迷後便一直高燒不退沒有醒過來,而簡媽因為簡陽的事哭得一再的暈過去,簡爸為了照顧她也沒有時間估計其他,所以,給簡陽舉辦葬禮的事便落到了她的身上,顏酒酒知道,要是韓無晴醒了的話,一定會為簡陽親自下葬的,所以,現在,身為她的好友,而且她和簡陽也算是舊識了,她責無旁貸。
而之後她去問了靳峯,秦天想的手術最後雖然成功了,但是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回事,而吳攜比秦天想的情況還要糟,醫生都說能搶救過來已經是個奇跡了,但秦天想還有醒過來的機會,他卻沒有。
顏酒酒和殷夢兩人站在一旁,漫天的雨絲已經把他們的衣服全部給浸濕,而殷夢已經在她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的她雖然沒有哭,但是眼睛卻是一片的紅腫,而一旁的慕憶白則是擔憂的手裏為兩人撐著一把雨傘。
簡陽在國內基本沒什麼認識的人,葬禮除了顏酒酒這還算認識的朋友外,然後就隻有知道消息而來的幾個商業夥伴了。
“走吧。”再次看了一眼那石碑,顏酒酒轉身和慕憶白殷夢離開。
簡單的葬禮,一個還有大好事業和幸福的人就這樣離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為殘酷的,而且最為重要的事,經過警察最後的鑒定,證實簡陽是自殺,雖然那時的槍是握在韓無晴的手上,但最後一扣動扳機的卻是簡陽他自己。
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這卻是事實,簡爸簡媽是從小看著韓無晴長大的,現在看著她昏迷不行的躺在床上,雖然心裏因為兒子的事而有所芥蒂,但是卻也知道這事不關她的事。
簡陽的後事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而經曆了這樣一個重大的打擊,兩個老人也不想在國外待了,準備回去一趟收拾一下,然後便回到J市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