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爹地他還沒有醒過來。”
小家夥說著,想著那躺在病床上的秦天想,她眼眶裏瞬間帶上了濕濕的水霧。
“飯飯,你說什麼呢!你爹地昨天不是就已經醒了過來嗎?”韓無晴條件反射的開口,但她雖這樣說,那嘴角的弧度卻是慢慢的在消失。
“媽咪,爹地沒有醒啊!我和團團剛從爹地那過來的呢!”
飯飯疑惑的看著韓無晴說著,然後隻見她轉頭看著一旁的團團,“哥哥,媽咪怎麼了?”
被妹妹這樣一問,團團那小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看著韓無晴,他突然上前,伸出小手朝著她額頭摸了過去。
“團團,你……幹什麼?”韓無晴握著她的手問。
“媽咪,爹地真的沒有醒。”團團看著韓無晴,那黑亮的眸子直直的對上韓無晴的眼睛,他很是認真的說道。
“不,怎麼可能呢!我昨天明明看到他醒了,你們一定是在和媽咪開玩笑對不對。”韓無晴說著,那聲音越來越弱。
此時她的心裏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一個讓她好不容易有所紅暈的臉頰瞬間煞白的念頭。
突然,隻見她掀開了身上的被子,然後鞋也來不及穿,便朝著一旁的病房門跑去。
“媽咪,你去哪?”
因為韓無晴的動作太過突然,那在她懷裏的飯飯則是直接被推到了一旁,要不是一旁的團團眼疾手快,她那身子就要朝著地上狠狠的摔去了。
“你在這,我去找媽咪。”
團團對著飯飯說了一聲,然後小小的身子快步跟了上去。
他剛離開,顏酒酒就回來了,手裏還提著幾個早餐袋。走進病房,看著紅著眼眶站在那的飯飯,她不由疑惑的問,“怎麼了,你媽咪人呢?”
“媽咪,去找爹地了。”
小家夥說著,揉了揉已經流出來的眼淚,然後也跑了出去。
韓無晴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朝著重症監護室跑去,因為剛起床,此時的她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在那單薄的病號服下,都可以見她那瘦得隻有骨頭的身子,而她還是光著腳。
此時的她,渾然就像一個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瘋子。
幾乎是一口氣跑到了秦天想所在的病房,而裏麵正好有一個護士正推門走出來,看著韓無晴,她道,“你……”
剛說了一個字,她整個人被大力給推到了一旁,手裏的端著的托盤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誒,你個人怎麼……”
她氣憤的想開口,卻被身後趕來的團團給製止了。
他和那護士說了什麼,護士離開,而團團則是站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門打開著,隻見裏麵,韓無晴正站在秦天想的病床前。
病床上,男人那偉岸的身姿安靜的躺在那,被子蓋到他的胸前,他的雙手被人放到了外邊,隻見那他那英俊的容顏上沒有了平日裏的那股淡漠和疏離,閉著眼睛的他,那俊逸的眉,英挺的鼻,還有那線條好看的唇,一眼看去,仿佛每個表情,每個線條在此時都變得柔軟了下來,少了平時的那股冷漠和高高在上,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平常人靜靜的躺在那,多了一副平易近人的隨和。
隻見他的身上被插滿了各種的管子,那小麥色的肌膚上也有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而還有一旁的儀器上不停傳來的那冰冷而有節奏的聲音。
最重要的事,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是閉著的。
他……沒有醒。
秦天想沒有醒。
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
沒有醒。
“你明明昨天都還跟我說話了的,你還抱我吻我了,明明那麼真實,可是你為什麼沒有醒。”
韓無晴喃喃的開口,腳下的步子慢慢的朝著病床走近,直到那膝蓋碰到了床沿,撞得砰的一聲響,她才停了下來。
膝蓋那鑽心的痛不敵心裏的一絲一毫。
“秦天想,你是和飯飯團團他們一起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你醒了的對不對。”
她低頭,伸出手摸上男人的臉頰,那溫度,那觸感,和昨天的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醒來呢!
難道昨天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可是,如果是夢,為什麼會那麼的真實呢!
“秦天想,你不是說你不會離開我的嗎?你不是說你不想看到我哭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還要躺在這裏,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她哭喊著,眼淚順著那白皙的臉頰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身下的被褥上,然後消失不見。
“秦天想,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好不好,我都說了我原諒你了,為什麼你還不醒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