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米沙帶著毫不知情的白俄衛士隊,擔任審理警戒。
瞅著這一片忙忙碌碌,真是想放聲大笑。
米樂夫說得對,這一票,遠比販賣二十個士兵來得痛快,來得容易和來得豐厚。一想到在那無名墓地埋藏著的二百萬兩黃金,米少的底氣就充足了許多。
甚至希望這雇傭軍的生涯早些結束,自己抽身躲入凡塵,過一種平安普通的寓公生活。
米樂夫走了過來。
“將軍閣下,是不是可以將這警戒線放遠一點?免得一般百姓起哄喧嘩,影響執政大人的現場審理?”“好的!”米沙深以為然。
然後對達沙耶夫揮揮手,吩咐將圍觀百姓再往外驅趕一圈。
瞅]瞅身邊無人,逐悄聲問:“辦妥啦?”
“妥了!隻可惜那六百萬金條,沒套出具體下落。”米樂無也悄聲回答:“三人埋在無名墳塋,萬無一失。”,米潷不以人查覺地點點頭。
他看看前帝俄陸軍總監,忽然覺得他真是個好幫手。
莫看他枯澀如柴,風吹即倒,卻實在是一個頂尖殺手。
就憑他在侏儒宅院一刀割斷那個女仆喉嚨,那種殘忍凶狠和冷酷無情,就遠在自己之上。接著,又按照二人事先的商量,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三個同夥上了西天。
這樣,千萬大劫案的的知情者,就隻剩下了自己和米樂夫。
好!幹得漂亮,幹得及時;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來少越好;當然,如果能讓米樂夫也徹底閉上嘴巴,是最好不過的事啦。
上午十點正,張宗昌的審理開始了。
首先是米沙嚴肅的宣布:“各位請安靜,審理馬上開始,現在請執政大人上堂。”
立在堂前左右二排士兵,便按訓練教的一齊放開喉嚨麼喝:“肅靜!”,吼聲震蕩,人們安靜,大家都睜大眼睛往屏風後瞅去。
隻見張宗昌全副武裝的騰騰走出。
肩章上的金黃色穗條兒搖啊搖的,煞是好看。
小扒子和參謀副官緊巴巴的跟在後麵,張宗昌一坐下,二人便木偶般直挺挺的站著,惡狠狠的掃視著全場。
這是大家第一次看見赫赫有名的江南大都督張執政。
見其一臉凶相,不禁都一驚,禁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這時,張宗昌拿起事先準備好在桌上的驚堂木,啪啪!狠狠一拍:“媽拉個巴子,住聲哩!”,全場寒噤,大家一下都坐得端端正正的,臉上明顯流露出害怕而鄙視的神情。
看來,張宗昌審案與日後的韓複榘有得一比。
誰知他這一拍用力過猛,手給檀香山的驚堂木絡得疼痛。
大庭廣眾下之下,他皺眉抓起看看,一把扔掉:“媽拉個巴子,這是什麼玩意兒?烙手哩。”一麵隨手掏出手槍啪的放在桌上,眼睛一瞪:“來呀,給俺帶上來哩。”
渥侖斯基公爵和二個律師模樣的中國人,一起被帶了上來。
公爵事先己做好了充分準備。
一件陣舊起皺的西裝裹著矮小的身子,足蹲一雙掉線的淺色皮鞋,捏著一大張素布手絹,邊走邊按在自己眼窩上。
台高,椅低。
公爵本來就矮小形同侏儒,一挪進下麵的中間位子,馬上就淹沒在椅子兩側豎起的圓周柱裏。
張宗昌居高臨下的瞪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見站在中間的侏儒,一拍手槍喝道:“你就是失主?媽拉個巴子,不好好站著躲在裏麵,跟俺藏貓貓哩?”
嘩!隻露了半載的哄堂大笑,被大家硬生生的捂著嘴巴壓了下去。
可憐的公爵漲紅了臉,蠕動著嘴巴:這太傷自尊啦,有這樣出口傷人的粗暴法官嗎?